“这事关你的信誉。”齐所劝诫:“临时给委托人换律师……” “我目前有更重要的事做。”沈沂打断了他的话:“抱歉。” “到底是什么事?”齐所愤愤道:“值得你这么做!” “我太太在做手术。”沈沂冷声道。 电话里忽然陷入了沉寂。 齐所无奈:“行吧,我尊重你的决定,但带来的后果你自行承担。你也知道,在君诚一年做不到七千万,是会被降职或开除的。” 全云京都不会找到比君诚更好的律所。 沈沂对他的劝告表示感谢,最终挂断了电话。 后来嫌麻烦,干脆把手机关了机。 — 手术比预期更顺利,只用了两个半小时便结束。 赵南星被推出手术室外时还在睡。 梁医生看到沈沂后还有些吃惊,不过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她保持了镇定,向沈沂交代了赵南星的病情:“肿瘤已切除,住院一周观察,情况良好就可以回家休养,今晚关注一下她有没有发热或不舒服的状况。” “好。”沈沂温和道谢。 梁医生轻笑:“前几天都没看到你,我以为赵医生要一个人做手术了。” 沈沂温声说:“前几天工作忙,没赶过来。” 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没事。”梁医生说:“也还来得及,术后注意事项我会让护士贴在床头的,你多注意一下。” “好。”沈沂应下。 等回到病房时,跟赵南星同一病房的姑娘正盯着赵南星观察。 一边观察还一边自言自语:“我都是做的半麻啊,你为什么是全麻?” “睡得好香啊,我还等你做完手术跟我一起看韩剧呢。” “……” “算了,咱俩这状况起码明天才能看了。”姑娘撇嘴:“话说你男人好凶,吓死我了。” 话音刚落,沈沂推开门进去,装作没听到她的话。 姑娘跟个鹌鹑似的,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沈沂坐在赵南星病床旁,总觉得有道目光在窥视他。 于是他起身去拉两张病床间的帘子,结果那姑娘盯着他问:“你是赵南星的谁?” 沈沂顿了下:“……她男人。” 席晴:“……” “哎。”席晴喊他:“你前几天为什么不来?” 沈沂正要回答,席晴却自顾自地说:“赵南星一个人,可孤单了。” “有吗?”沈沂问。 许是赵南星给人的感觉太疏离,像一轮皎月,所以就该高高挂在天上。 她平常也从不会表现出半分依赖他的模样,无论他是去出差,还是被调离云京,抑或夜半不归家,她也不闻不问。 换句话说,她对婚姻根本没有实感。 其实,沈沂也是。 但沈沂知道,他喜欢赵南星,从很早很早以前。 从赵南星还不认识他的时候开始。 只是他的喜欢,向来沉重,所以会格外收敛。 而赵南星给他的感觉是:我需要一段婚姻,是沈沂或王沂都可以,只要是个人都行。 她也从来不示弱。 结婚几年,她身上依旧满是硬刺,靠近便会被刺伤。 会被她用言语刺,用行为刺,甚至最后用离婚刺。 沈沂在靠近她这方面,总不得其法。 孤单这个词用来形容赵南星,倒还是第一次听。 沈沂一直都觉得,赵南星从来都不会觉得孤单,因为她一直在奔跑。 “你还是不是她男人啊?”席晴翻了个白眼:“连她的心思都不懂?” 沈沂:“……” 沈沂并未生气,而是放低了姿态:“愿闻其详。” 席晴:“?”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