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半个多小时,但这里的风景也最好。 赵南星爬上去的时候气喘吁吁,看见墓碑后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地上又凉又脏,她还是跪下磕了几个头。 起来时沈沂扶着她,还半开玩笑地说了句:“外婆,你愿望成真了。” “什么愿望?”赵南星问。 “你当她的外孙媳妇。”沈沂说。 没多久,周悦齐她们也爬了上来,正好是傍晚。 夕阳逐渐隐没于山后,风景绝美。 一行人都祭拜了沈沂的外婆,而后准备下山。 沈沂却拿起工具,“你们下吧,我扫墓。” 赵南星本想留下陪他,但沈沂说:“山上冷。” “那你早点回来。”赵南星叮嘱。 “行。”沈沂手指已然冻得泛了红。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下山去,赵南星回头望,正好跟沈沂的目光对上。 颀长的身影立于山巅之上,白色的羽绒服得体地穿在身上,已经隐没了一半的夕阳光随意地洒落下来,在他肩上落了一层淡淡的余晖,逆光而立。 “感情可真好呀。”周悦齐的揶揄声才把她的思绪拉回来,赵南星低下头,深呼了口气。 在下山路上,赵南星忽地发现,她跟沈沂之间的距离好像被拉近了。 但好像是因为孩子。 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 沈沂在山上扫墓,清扫过后又放上新鲜的黄白相间的菊花。 夕阳早已没于山后,只剩远处天空留有余白,月亮只露出个细小的影,漆黑的夜空中只有零碎的几颗星。 他蹲在地上把带来的纸钱点燃,等到全部燃成灰烬后又点了一支烟。 声音伴随着山风冷冷传出来,“外婆。” 他说:“我如愿以偿了。” 说这话时并无开心,只有无尽的沉重。 烟蒂在晦暗的夜空中明明灭灭,“可赵南星生病了。” “医生说不能告诉她,病人心情不好会加重心理负担,只能哄她开心。”沈沂说:“她想要那个小孩。”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沂感觉冷风都在剌嗓子。 可他哽了下,继续道:“但我想要赵南星。” 呜咽的朔风吹过他的发梢眉眼,声音清清冷冷的:“ 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在荒凉的山脊上站了很久很久,也没找到答案。 但他向外婆祈求:“您如果在天有灵的话,请保佑赵南星平安。” 沈沂走下山时,手机没电,打不开手电筒,摸黑下的山。 一下山就看见了赵南星。 赵南星什么都没问,只跟他并肩往回走。 这条路他们走过无数次,幼时一起跑着、跳着,周末玩的时候总到这里撒欢。 但长大以后再走,又有了不同的心境。 没走几步,沈沂拿过赵南星的手机,负责打光,另一只手牵住了赵南星。 她的手很冰,他的手也不遑多让。 沈沂说:“也不怕冻着。” “那你就该早点回来。”赵南星顺着他的话说。 沈沂微怔,把她的手握得更紧,应道:“好。” 他们回去以后,赵南星确实有感冒的迹象,商未晚便拉着她去烤火,还给她煮姜汤。 沈沂在一旁帮不上什么忙,程阙便过来喊他:“喝酒么?” 两人又一同去楼上的小房间喝酒。 灼热的酒不仅烧胃,整个身体也跟着暖和起来。 沈沂问他:“找我有事?” 程阙转着酒杯,懒懒散散地:“沂哥,你的爱快溢出来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