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南星那句“来上班”转个弯,开口时变成了:“我有东西落办公室了,来拿一下。” “好吧。”陈渝朝她挥挥手,“赵医生我下班啦~后天咱俩一起值夜班。” “嗯。”赵南星转身要走。 陈渝又喊住她,已经拧开饮料喝了一口,“谢谢赵医生的爱心拿铁,我感觉自己又有劲儿了。” 赵南星微笑,却依旧显得清冷不近人情,“喜欢就好。” 随后就去了办公室。 赵南星缩在宽大的办公椅里,两条腿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实习生们中的口碑不怎么样,但没想到这么差。 分明她有尽心尽力去教每一个人。 他们的手里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容不得半分闪失。 但凡有一次,能让他们愧疚到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想象死亡和直面死亡,两者所带来的冲击感是完全不同的。 赵南星也不知该如何去跟他们解释,只能让他们再精进一些,再精进一些。 只要他们全力以赴,才能减少偶尔一次没能把人救回来的愧疚感。 但有这样的口碑,似乎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赵南星好像一直都是个挺讨人厌的存在。 在家里是,在同学里是,在同事里亦是。 赵南星还没来得及多想,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 季杏的小脑袋又探进来,她已经换了便装,粉色卫衣穿在少女身上,显得格外有活力,哪怕是熬了一个大夜,依旧很有活力,“赵医生。” “嗯?还有事?”赵南星问。 季杏瞟向她的腿:“你受伤了吗?” 赵南星也知道瞒不住,所以找了个借口:“嗯,摔了一跤。” “处理了吗?”季杏小心翼翼地问。 “已经处理过了。”赵南星说完微顿,“但还需要再重新消下毒,你要来帮我么?” 季杏眼睛一亮,“可以吗?” “这种简单的事情,你能做好。”赵南星说。 医院里的工具更齐全,像赵南星这种伤口是没必要缠很厚绷带的,消毒涂药之后贴一层就可以。 当她把裤腿挽起来的时候,季杏半蹲在她面前皱起眉,“这是谁给你弄的呀?好厚实。” 赵南星一怔,顿了顿后道:“我先生。” 季杏一愣,立刻嘴甜道:“姐夫还有这手艺?不愧是医生家属。” 赵南星:“……?” 她倒不是很在意季杏吹了什么彩虹屁,只是在她说出“我先生”三个字的时候,好似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那一瞬的心跳都快了许多。 季杏处理伤口的手法很扎实,之前在外科轮转时跟的老师就是徐嘉树。 严师出高徒的前提是徒弟要认真。 季杏是个很认真的姑娘,只是偶尔会犯一些小错误。 她一边帮赵南星处理伤口,还一边分散赵南星的注意力,因为这点儿伤口确实不至于要到打麻药的程度,但对一般人来说又确实很难耐住这个程度的疼,所以要想其他的办法让她们不疼。 聊那些事儿的时候季杏还挺明显的,赵南星便说:“你不用把我当病人。” 言外之意就是可以下重手。 季杏却摇头:“你现在就是我的病人,所以要听我的吩咐。” 赵南星:“……” 季杏说着在外科实习的事儿,话锋一转变到了正在住院的那个男人:“他被警察管制起来了,好像是说跟一起强.奸案扯上了关系。” “真可怕啊,这些人真的是无恶不作,早知道就不救他了。”季杏撇嘴,“哦对了,那天的帅哥今早又过来了,是陈渝给他包扎的伤口,经由我俩的一致判定,他就是可以被誉为帅到惊天地泣鬼神的男人。” 赵南星皱眉:“哪个帅哥?” “还能有哪个啊?就那天因为见义勇为伤到手的小哥哥呗~太帅了。”季杏啧啧称奇:“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男人,从头到脚都好看。” 赵南星:“……” 季杏在那儿一个劲儿地夸沈沂,说他温润有礼,端方君子,脸蛋天才,用尽了毕生所学的形容词。 赵南星都听得耳热,急忙打住:“可以了。” “怎么了?”季杏说:“你对男人不感兴趣么?” 赵南星:“……?” 季杏说着兀自叹口气:“感兴趣也没办法。” 赵南星瞪大眼睛——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季杏一副可惜语气:“他已经结婚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