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丑时末,燕熙就醒了。 他头一次在清爽中醒来,一偏头瞧见睡得端端正正还不忘拿一只手盖着他的宋北溟。 燕熙借着帐外微弱的烛光,看着这张睡颜。 睡着的宋北溟少了几分逼人气势,但燕熙已经不相信这个人有关克制、内敛的伪装了。 这个人上了床简直毫无礼义廉耻可言。 裴太傅的课都白听了。 (送约300字在作话) 作者有话要说: (接正文) 燕熙上了这张床,很快就被弄哭了,最初泪滑下来时,燕熙并未意识到,等到被口勿去泪时,他才震惊于自己居然如此失态。他挣扎着要逃离,又被哄骗着说接下来会更好。 结果便是他的泪打湿了床褥,也沾湿了彼此的胸膛。宋北溟在那潮湿中替他减去燥意,又在那潮湿中让他哭得发烫。 果真,宋北溟就是想要弄哭他。 燕熙在强壮的臂弯里无处可逃,层层叠叠地被安抚着,又里里外外地被索取着,被撞得要掉下床去,又被一次次拉回来。 到后来燕熙基本意识涣散了,又累又困,隐约记得自己像被抱婴儿一样抱去沐浴,回来沾着枕头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燕熙沉着脸不说话。 宋北溟也就不再装了,睁开眼。 两人在微亮中对视。 ------------------------ 注1: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引自宋晏几道《临江仙·梦后楼台高锁》 第51章 珠慈之念 宋北溟正要说什么, 燕熙冷淡地撑身坐起。 燕熙坐到一半,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到处都酸痛。 宋北溟跟着起身, 想要扶他。 燕熙面无表情地偏开了。 两人又是一阵僵持对视。 宋北溟立刻懂了燕熙的埋怨意味。 昨夜哭惨的美人儿,现在可怜又恼怒,一点就会爆。 燕熙率先说话:“你我分开去上朝。” 宋北溟看着燕熙穿衣, 中衣是丝滑的云绸料子,顺着燕熙的身线被收紧了。 官袍昨夜被撕碎了, 今日燕熙只能穿宋北溟备好的新官袍。 那是宋北溟在燕熙参劾姜溥当天就命人做的,他料事如神, 算准了燕熙这一回能穿上四品官以上才能用的绯衣,专叫人用冰丝比照着规制做了好几套。 燕熙忍着浑身酸痛,套好衣服,在整理衣领时, 忍痛喘息了声。 中衣和官袍的后衣领上都绣着“宋”字,绣工处理的十分平滑, 是以之前皮肤完好时, 并不觉得硌。 此时那个绣出的“宋”字擦过牙印, 火火辣辣地疼。 燕熙微微蹙了眉,回身瞪了宋北溟一眼。 宋北溟甘之如饴地受了。 燕熙穿戴整齐了,转头就走。 不明不白地分别这算什么?宋北溟叫住了他:“微雨。” 燕熙听到宋北溟的声音, 回忆起昨夜里对方不厌其烦地唤着他的名, 从宣隐、宣微雨、微雨、隐儿换着法儿、变着调儿地唤他, 唤的最多的是微雨。 导致燕熙听到这声仍有点哑的“微雨”, 身上还会条件反射地微微刺痛。 燕熙微蹙了眉, 冷脸打断了宋北溟:“我上了你的床, 做到什么程度我都受着。倘若这次毒解了, 以后少见为好。”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