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没有别的朋友能倾诉了。 比起失去了某种层面上的贞操,他更在意自身的健康状况。老天爷,求求了,他的人生还很长,绝不能断送在一次失败的酒局上。 *** 第二天重返职场,丁厌的状态比分手当日还要差,他坐在工位上魂不守舍地改了一上午的方案,午餐点的外卖,没吃两口又跑去吐了。 阻断药的副作用在他身上效果惊人,失眠多梦、胸闷呕吐,脸色苍白如纸。连同事婷婷都看不过眼,问他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请假去看医生。 我昨天才从医院回来呢,都是医生开的药害的。丁厌也不可能跟她说实话,只道自己是受了凉,肠胃不适,过两天就好了。 婷婷不愧是老板亲自招进来的得意新人,情商眼力劲儿一流,立即给他倒来一杯热水,让他好好休息,需要帮忙可以叫她。 丁厌可不敢找她帮忙,但幸亏今天老板不在,他能松快散漫地摸鱼。 还有俩小时下班,明天就是周末,本该轻松欢快的办公室氛围,却在一条消息传开后急速变得凝重沉闷—— 老板刚下飞机,在回来的路上了!大家一级警备! 丁厌也是那怨声载道中的一员。 他们老板是个自主创业的富二代,能力还可以,然而脾气火爆性格扭曲;最近忙于分公司的业务,不常出现,但时不时会出其不意地杀到公司,变着法儿给他们施压。 她尤其看不惯丁厌这类游手好闲的员工,不止一次找过他谈话,训得他苦不堪言;可每次丁厌透露辞职意愿,她又坚决不同意,还提出给他加薪。丁厌不明白这个女人脑子里想的什么,反正他害怕她。 “丁厌丁厌……”婷婷风风火火地跑到他桌边,“我完蛋了,有份报表我放家里忘带了!一会儿李总来了可能要看,我得立刻回家拿!” 丁厌:“噢,你辛苦了,快去吧,一会儿她问的话我就说你肚子疼去买药了。” “不是这个!”婷婷说,“是李总有位客人马上要到了,她指定我负责接待,但我现在要回家,所以肯定来不及了。等人来了你帮我照看一下,ok吗?” “你让amy帮你照看不行吗?我这也不能擅离职守啊……”丁厌麻木地摁着鼠标,调整方案格式。 “amy才来一个月,她什么都不懂。是位很重要的客人,要是得罪了他,我怕李总又得发飙找人撒气了。” 哎,庙小妖风大,钱少破事儿多。丁厌默默叹息着,点头道:“好,我知道了,我会照看的,你放心去吧。” 李总要是发飙,找他麻烦是必然的,这事儿横竖跟他脱不了关系。 婷婷前脚走,李总的客人后脚便到了。 丁厌忙着保存文档,随意抬眼一扫,只见amy已经将人领进了李总的个人办公室。丁厌活动着肩膀起身,不紧不慢地去茶水间泡了一壶茶,往碟子里摆了几块手工曲奇饼干,托盘中再放上两块巧克力。 大功告成。他端着盘子,轻车熟路地走近那间玻璃墙隔出的办公室,敲门后再进入。 李琰今年三十岁出头,事业工作上雷厉风行,私生活仍维持少女心性,办公室里收藏着一整套东京迪士尼的限量版玩偶,也是方便她宝贝女儿来陪她时不会无聊。 此刻,暗红色沙发里坐着一名身型修长的年轻男人,他正捏着一只米老鼠的耳朵把玩,并未关注新进来的人。 丁厌把茶水点心搁到茶几上,趁机观察了一番这位“很重要的客人”;客人的一头短发打理得有型,年轻、帅气、阔绰,不像来谈正事,反倒像来等人的。 他对男人没有细看的兴趣,粗略晃一眼足够了。出于待客礼节,他提醒道:“茶有点烫。” “嗯,谢谢。”对方漫不经心道。那双或许带有混血基因的深邃眼眸先是看向冒着热气的玻璃茶壶,然后视线才沿着他的手,缓慢上移,定格在他的脸庞。 丁厌倒满一杯茶晾着,忽然觉察到面前的人在注视自己。他以为那是无声的询问,于是说:“李总估计五点左右能到。” 待他说完这句,对面不再有回应。丁厌感到莫名,他错开了那执着停留于他脸上的眼神,不理解那道目光里蕴含的探究、好奇和趣味性是由何而来。 有病,看什么,没见过帅哥吗? 丁厌强压下内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