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品被栽进精巧玲珑的盒中——那是双裸色漆皮的尖细高跟鞋,优美的拱形和标志性的红鞋底映衬出矜贵与优雅。 她轻盈地走到吧台边坐下,坦然放松地点了一杯马天尼。 丁厌早就习惯了被人看,他甚至是乐于被人看的,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门,不就是希望被人倾慕与喜爱么。 所以他毫不避讳地扬着下巴,一杯接一杯地饮酒,他的喉结不明显,露着脖子也不怕露馅儿;即使露了也没关系,他又不打算用女装身份骗人。 他希望把自己灌醉,所以喝得急,期间来搭讪敬酒的人都遭遇了冷待,难缠些的立在旁边不肯走,差点惹他生气。 这时一群热热闹闹的年轻人从门外涌入,丁厌懒得搭理那个想要他微信的猪头男,别过头瞟向别处,然后恰好与刚进门那群人对上视线—— 他们人不多,六七个,都是下了班来解压放松的白领。——为什么丁厌知道呢,不是他有透视眼能看穿别人的职业,而是这群人就在他们同层楼的隔壁公司上班,每天和他低头不见抬头见! 我的妈呀。丁厌胆战心惊地收回了视线,单手支着下巴,让发丝垂落遮挡侧脸,尽量不引起他们注意。 然而已经迟了,他方才不经意的那一瞥,在人群中引起了小小的骚动。 眼熟男a:“哇塞,吧台边那个大美女刚朝我们这边看了诶……” 眼熟男b:“老周,她是不是跟你抛媚眼来着?” 眼熟男周x:“屁,你们俩普信男小点声儿,免得被人家听见了讨骂!” 眼熟男a:“咱们一会儿上去敬酒会不会被打啊?” 眼熟女c:“好家伙,你不是有女朋友吗?我这就给她录视频揭发你的罪行!” 白痴白痴白痴……丁厌在心里默念着,为什么他会这么倒霉,特地换了家店还能遇上熟人! 他化妆不是化得很浓的那种,因为他皮肤底子好,五官不必多加修饰也很秀气柔丽,倘若真和熟人面对面相视,难保不会被认出。就算今天认不出,改天在公司一起上下电梯,也有极大概率被识破…… 先不考虑会不会影响他的工作,光是办公室那帮人的风言风语和背地里嚼舌根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真正的社会性死亡! 左边有死缠烂打的油腻猪头男,右边有威胁到他暴露隐私的熟人,他咬着玻璃杯的杯沿,感觉自己被钉在椅子上骑虎难下。 “美女,我们和朋友在包间聚会,可以请你去喝一杯吗?”一道还算悦耳的男声响起。 丁厌抬起脸,左边的猪头不知何时换成了一个相貌周正的男人,举着酒杯的手腕套着一只价格不菲的带钻鹦鹉螺。 “可以吗?”对方平视他的双眼,翘起嘴角又问了一遍。 丁厌爽快地与其碰杯,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可以。” 他才不要落荒而逃,他是来买醉的!灰溜溜躲回家也太丢人了! “买单。”丁厌对吧台里的酒保说。他正要拿起手机付钱,旁边的人却道:“小尹,记我们账上。” 酒保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向丁厌笑了笑。 *** 跟着这个豪爽慷慨的陌生男人走进包厢,丁厌落落大方地就坐。沙发一圈坐着的有男有女,他没仔细看,他是来喝酒的,不是来交朋友的。 别人问他叫什么,他一律回答自己叫lily,今年21岁,是在校女大学生,业余兼职模特。 他爱喝,周围人自然殷勤地给他倒酒,并且对他表现出一种包含欣赏的暧昧态度。 都是男人,丁厌还能不知道这些人脑子里是什么思想?呵呵,下贱。 果不其然,当他喝到头脑发晕,手挡住杯口不再要酒的时候,就有人开始不规矩地对他动手动脚,先是搂搂肩、捏捏他的手臂,然后再伸向他的并拢的大腿。 丁厌及时推开那只手,轻车熟路地从男人怀抱里脱身,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不料那人又将他拽回怀里,按着他坐到自己的腿上,胳膊将他圈住。 这下丁厌是真有些生气了,他不轻不重的一耳光扇到男人脸上,这声音让气氛欢乐的包厢陷入短暂的寂静。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