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霎时间哀嚎声四起。 陈四被炸翻在地,所幸没有伤到要害,他迅速找了掩体躲藏起来。他汗如雨下,哆嗦着摸出配枪,多年征战沙场让他对生死有种敏锐的直觉,这一回,怕是…… 他面露狠色,怕个球,干他娘的! 就在这时,又一颗手雷滚进来,下一秒就被引爆,瞬间手底下的人又死伤过半。 那些被炸伤的在地上翻滚哀嚎,空气中满是硝烟的味道。 四下断肢残臂,陈四什么斗狠的心思都熄了。他嘴唇止不住的哆嗦起来,端起枪悄悄摸到后门溜走。 一阵枪响过后,徐静姝拖着快同她等身高的步枪走了进来。她一路走一路找,遇上没死透的就补上一枪,当她追出后门的时候,陈四已经跑了有一段距离了。 徐静姝举枪瞄准他脑袋。 “砰!”陈四应声倒地。 徐静姝意外转头,徐光华放下枪看她,笑的一脸忠厚:“不介意吧?” 女孩盯着那张神似老头的脸,几秒后,摇了摇头。 “阁下,先撤吧,待会警察要来了。”徐光华提醒道。 徐静姝闻言,将枪一扔转身就走,这时徐光华急急叫住她:“我能不能跟你一起走?” 徐静姝不说好也没有拒绝,徐光华连忙跟上。 徐静姝穿街过巷,一边走一边思索。 两波的收割让她觉得意外,她自认为已经很弱了,没想到山外这些人竟连她都不如。 黎明到来之际,她拐进一条老旧的巷子,巷子地面用青石板铺就,经过几代人的踩踏已经变得平整光滑,一侧是露天的排水沟,里头流淌着黑黢黢的污水,臭气熏天。 走到巷尾,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旧宅子,看着像是旧社会殷实人家的住宅,不过它被炮火轰塌了大半,如今已是时过境迁。 徐静姝推门,院子呈口字结构,屋子连着屋子将中间围出个天井,很典型的徽派风格。她走到东侧屋子推门而入,里头陈列着一张旧床并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桌,四面是灰暗斑驳的墙壁。 徐光华看得直皱眉头:“你就住这啊?” 徐静姝可有可,有个地方睡觉,能不淋雨,多好。 她第一次主动开口,问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徐光华坐下,不解:“你说谁?” “你跟老头。” 忽然徐光华灵光一现,惊喜问:“你认识我老叔?” 这回轮到徐静姝疑惑了,老叔? “就是丹青巷卖药材那个!” 徐静姝点点头,他们说的确实是是同一个人。 徐光华解释说:“他是我亲叔,我双亲早逝是他将我抚养大的,后来……我们好久不联系了。”他眼眶泛红,“谁曾想却突然听到他的死讯。” 徐静姝沉默,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男人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继续问道:“那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徐静姝想了想,回说:“他人很好。” “所以你,也是去为老叔报仇的吧?” 女孩点头。 徐光华由衷赞叹女孩的恩义,伸手想拍拍她肩膀却落了个空,他讪讪收回手,问:“你这身手……” 徐静姝不答。 徐光华也不自讨没趣了,而是问:“小姑娘,你有地方去吗?” 女孩老实摇头,她哪都能去,好像又没有地方可去。 徐光华眼神变得更加柔软,说:“我也不瞒你,我在外地也不是做什么正经营生的,要不是因为这,我老叔他也不会跟我断绝关系……你跟我去申城吧,我供你读书,给你买好看的衣服,我把你当亲女儿,凭你这身手,我们一起闯出一番新的天地来,怎么样!” 徐静姝半晌不答,只静静地看着他。 徐光华由慷慨激昂到泄气,神色难掩失望,“你不愿意也没事。” 他掏出些钱放到桌子上:“那这些你拿着吧,去选个好点的地方住。”他又掏出纸笔写了个条子,递给她:“要是有我能帮得上的地方,你可以到这里来找我。” 徐静姝依旧不语。 天更亮了,徐光华看看她,又看了看这破败的屋子,最终叹口气,转身离开。 身后的女孩却忽然喊住他:“喂。” 在火车的哐哐声中,徐静姝跟着徐光华从徽城到了申城,通身上下只背了个破布袋。 至此,我们的故事正式开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