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夫人脸色诡异。 顾馨之继续敬佩道:“苗大人身体一定很好。” 听着是好话,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苗夫人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馨之笑笑:“我家先生说过,他没兴趣当种猪,天天尽惦记着下崽,他如今膝下有一儿一女,足矣。” 这是说苗大人宛如种猪,就惦记着下崽?苗夫人脸黑了:“你这粗——”好悬想起对面是诰命夫人,急急改口,讽刺道,“既然一儿一女足矣,为何现在又怀上了?” 顾馨之弯起眉眼:“没办法,□□爱了,总有把持不住的时候……”然后茶一句,“苗夫人也是过来人,应当理解的吧?” 苗夫人登时涨红了脸。 “玉琴。”终于舒心的柳夫人开口,“我方才忘了提醒你一件事。” 苗夫人:“?” 柳夫人:“你家那位虽是礼部侍郎,与阿礼官阶相当,但阿礼除了吏部官职,还有二品大将军衔,我家馨之也是二品诰命。”换言之,她方才不该回半礼。 苗夫人:“……” 苗夫人憋屈离席。 柳老夫人松了口气,转回来:“倒让你受委屈了。” 顾馨之笑道:“师娘好生偏心,谁受委屈了?” 柳老夫人想到方才情景,哑然失笑,转而问起她怀孕情况。 顾馨之一一作答。 完了柳老夫人点头:“挺好的,安安稳稳的。”拍拍她的手,“我方才不是催你们的意思。只是阿礼这么些年不容易,我每每想到他当年孤零零躲在书院过年,大年三十抱着冻了几天的冷馒头啃,我这心啊,就不舒坦,就想让他年年三十热热闹闹、美酒佳肴。” 顾馨之早就听她说过这些过往,闻言握住她的手,认真道:“您放心,先生现在好着呢,他不光有我、有儿女,还有学生、有下属,将来还会有孙儿孙女……他以后的年啊,都会一直热热闹闹的。” “诶诶。”柳老夫人眼底泛着泪光,“热闹好,热闹好啊!” …… 出了柳家,也将将过午。 顾馨之难得出来,索性让长松绕路,准备去铺子看看,顺路看看沿途景况。 刚转过两个路口,就看到远处一道身影在路边设摊写字。 她皱了皱眉,拽过谷雨,问:“你看那,像不像谢弘毅?” 谷雨定睛打量,犹豫道:“看着像是……” 顾馨之盯着那头:“他是在卖字?还是代写书信?” “瞧着像是卖字画。”谷雨看看那边,再转回来,劝道,“夫人,咱们跟那家子可都没关系了,他们都搬走了,咱们就当没看到吧?” 是的,谢家已经从谢家东院搬走,现在住在那边的,是一名朝廷新贵,与谢家——哦,谢慎礼他们家——平日也多有来往。远亲不如近邻吗,打好关系肯定错不了。 在顾馨之遇刺那一年,谢慎礼便开始加快速度、疯狂报复谢氏一族。不过半年功夫,入狱的入狱、砍头的砍头,唯一当着官儿的谢家四爷也被罢黜。 谢慎礼还将此事缘由透露给谢氏。谢氏几大分支大怒,联合给谢家搞事。谢家本就不是什么干净茬儿,加上侵吞族产、变卖宗田等事爆出来,没多久,谢氏各支离心出族,谢氏轰然倒塌。那曾经阔气的谢家东院,也被发卖了,换成银子,填给各支。 没多久,谢家也分了家,各自离散。其余几房何去何从,顾馨之不关心。唯一与他们有联系的,是谢家二房。 谢二爷贪图美色,做了不少阴损事,宗族闹得最厉害的时候,莫氏直接把他弄进大牢,能不能有命出来都是个问题。谢二爷那些妾侍子女,莫氏也各自给了些安身银钱,遣散了,她则带着儿女住到京郊庄子上。 顾馨之记得谢慎礼曾说过,当年他娘要生的时候,是当时刚进门的莫氏帮着找来大夫,因此,谢慎礼才得以出生,他的母亲才得以苟延残喘多几年。 因此,她回到京城、听说谢家散了后,就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