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即使天气不好,天空颜色紫沉,也给人冰冷纯澈的感觉。 车内的暖气很浓,在车门打开之际,砭骨的冷气冲冲闯了进来,叶景乔缩了缩脖子,把半张脸藏在衣领里。 “感觉又要下雪了。”她下车,望着天空轻声喃喃。 “是啊。”席文郁从她身后过来,搂住她的肩膀,带着她走了几步:“快进屋吧。” 踏进这座宅邸的第一步,她就已经开始忐忑不安。 席家并不是那种炫富夸耀式的暴发户装修,就像她在应谭租的别墅里看到的那样。这里的家具都看起来都上了年纪,却并不老旧,反而打理得当,透出一种古朴内敛的气息。 细心的他看出她的紧张,手掌严严实实地裹住她微颤的手,垂头低语道:“别怕,我爸很和善。” 和善? 她的内心像被这两个字刺到,流出几滴愤恨的鲜血。 深深呼吸了几下平复心情,她听到席文郁喊了声“爸”,立刻移转目光过去。 只是看到的那一刹,太多陈旧的往事犹如迎面扑来的碎纸片纷纷砸来,压在她的心口,几乎让她窒息。 不行,不行她必须镇定。 反复地、不停地告诫自己,死死按捺心里汹涌的憎恨和愤怒,她唇角微微弯起,礼貌地问候:“叔叔好。” 席锦南确实很和善,他微笑地招呼两个年轻人坐下,喊男仆去倒茶,待客丝毫看不出什么纰漏和错处,哪怕她只是个微末的小人物。 茶同样是装在式样古朴的瓷盅里呈上来,她捧着茶杯,清雅的茶香传过来,闻之沁人心脾。 她在喝茶的时候,席锦南一直打量着她,心里掩不住失望。 他一直庆幸自己有个好儿子,不像应谭那种跋扈的败家子弟,四处为非作歹惹是生非,而是低调内敛,处事周到细致。 假以时日,必然在官场上大有作为。 就是不知道怎么迷了眼昏了头看上一个这样的女孩子,不仅没有背景,外貌上也极其不匹配,坐在他旁边仿佛蒹葭倚玉树,越发显得平庸不堪。 如果是玩玩也就罢了,问题是看文郁那样子,似乎动了真心。 不过对付这种蚂蚁一样的小角色倒也容易,威逼利诱不行,一脚碾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想到解决办法,他内心舒坦了许多,待人接物更加妥帖,和两个年轻人聊天的时候也分外平易近人。 如果不是叶景乔知道他做过什么,真可能被他这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给蒙骗过去。 三个人和和气气地喝完茶,又和和气气地吃晚饭。 用餐后已经到了晚上,外面天寒地冻,席文郁怕她吹了冷风又感冒,索性要求在这里住一晚,他爸也毫不犹豫同意了。 叶景乔完全没有料到事情进展得会这么顺利。 洗完澡后,她穿着睡衣去他的房间,环顾四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