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渐渐厚了。 叶景乔坐陆从钺的车回家,途中两人一句话也没讲,他眉毛拧得很紧,整个人身上笼罩着低气压。 叶景乔望向窗外,忽然淡淡地开了口:“席文郁平常都喜欢做些什么?” 她一提这个名字,立马给他心里添了堵,陆从钺脸色有些差:“又提他做什么?” 叶景乔忽地笑了声:“陆从钺,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让你产生了,你可以管教我的错觉?” 对峙了半晌,他终于服软,哑声道:“主人。” 她十分不耐烦:“快点回答我。” 静了静,他才道:“我也不了解他,只是经常一起喝酒,他不会聊自己的心事。” 叶景乔有些头疼。 连对朋友都不会吐露心事的人,该怎么接近呢? 她把头转向窗外,默了片刻,使唤陆从钺道:“你应该可以去他家吧?他的卧室,他的书房......拍给我看看。” 陆从钺难得反抗一次:“我不会做这种事。” 她半天没说话,他以为她妥协了,心里舒了口气,把目光移向别处。 但还没有两秒,脖子上突然一紧—— 她直接扯着他脖子上的项圈往后拉,一股强烈的窒息感猛地传来。 他头晕目眩,两只手本能地开始挣扎,等清醒时,头已经靠在了她的肩上。 女人倚在他耳边,声音轻柔,却让他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你永远没有资格拒绝,知道吗?” 陆从钺用力深呼吸了几下,定睛看着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是你们欠我的。”她轻笑了声,眼神却是森冷:“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第二天下完班后,他开车到席文郁家里,对方显然也是才下完班回来,一身西装尚未换下。 “你今天怎么忽然想来我家?”席文郁很是疑惑。 陆从钺轻咳了声:“感觉很久没见到伯父了,来看看。” 提到席父,席文郁默然半晌,道:“之前去医院检查出一些心脏问题,不过没什么大事,只是每天都要服药。” 陆从钺心下内疚:“抱歉……” 席文郁闻言莞尔:“有什么好抱歉的,你等会儿,我去洗个澡,刚吃饭回来,身上可能有些味道。” 眼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间,陆从钺心里默念了几声对不起,忙快步去他的书房拍照片,又跑去了卧室里。 等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手里端茶的女佣,满眼狐疑地望着他。 陆从钺神色不改:“你好,请问厕所在哪里?我不小心走错了。” 看着一张张照片被传送给叶景乔,他不禁嘲然一笑。 忽然想到,对她来说,他算是什么呢? 是主人和奴隶的关系,虎与伥的关系,是最终极的奴役与占有。 为了她欺骗、背叛、伤害自己的朋友,把他们一个个引入她的圈套,变成新的猎物。 然后扒皮抽骨,拆吃入腹。 — 有段改编自张爱玲:他们是原始的猎人与猎物的关系,虎与伥的关系,最终极的占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