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来是江赴,汤秉谦虽不知他来的目的,但正愁冯嘉幼不信:“喊他过来。” 不一会儿,梳洗打扮好了的江赴,散发着满身的富贵气场,迈步进入花厅中。 他身后跟着一个微微佝偻着背,戴着半边眼罩的男人,应就是他救出的车夫。 冯嘉幼淡淡扫了一眼,毫不惊讶。 而谢揽原本只是隐隐怀疑,待见到真是冯孝安,依然忍不住惊讶。 汤秉谦才喊了一声“江公子”,江赴先发制人:“汤总兵知道我是真正的西江翁了吧?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不想再瞒着了?” 汤秉谦眯起眼睛:“哦?” “因为我想和大人好好算个账。”江赴望一眼左右持刀的护卫,缓慢地从怀中掏出一册账本,目光中充斥着属于商人的精明,“这些年府衙、山阳卫、督造司,以及你们漕运司上下收了我多少银子,可不是让你来刁难我表妹和妹夫的!” 汤秉谦看一眼他手中的账本,好笑道:“那又如何,你将这账本拿出来,看是你江家先亡,还是……” “我江家有错之有?我卖私盐?好笑,你亲眼见过吗?”江赴摆出行得正站得直的态度,“报歉得很,私盐生意我江赴从未碰过,被你们勒索的这些银票,全是我江家做正经生意赚来的,没有一两银子是脏钱!” 汤秉谦愣住:“你……” 江赴拿着账本当扇子,扇了扇风:“还想说我抢劫商船?尽管去查,我劫掠的商船中一半是我江家名下的产业,另一半在抢之前就被我以高价买了下来。总兵大人,我这纨绔子弟闲着无聊找乐子,抢自己的东西,不触犯律法吧?” 汤总兵瞠目结舌,许久做不出反应。 秦硕从未见过这种手段,更多的是诧异:“江公子耗费那么多精力和财力,就是为了捏我们的把柄? 江赴摊手:“不是说了么,我闲啊。” 冯嘉幼沉默不语,是在猜冯孝安让江赴在淮安筹谋的原因:“表哥,八年前我爷爷查的那艘商船,莫非和漕运司有关?” 漕运司的总署设立在淮安,这是淮安最特殊之处。 “这就得问总兵大人了。”江赴朝汤秉谦拱手,“当年那艘运送黄花梨木的商船,背后的主人正是总兵大人的亲弟弟。” 汤秉谦瞧着是面不改色,但眼神透出了几分慌乱:“什么黄花梨木?” “大人不必与我说。”江赴扬手将账本扔给了谢揽,“去和玄影司说。” 谢揽抬臂接住,知道有人想抢,也不收起来,就随意拿的手中。 他瞄了一眼冯孝安,原来二叔最初留书出走,说有了仇人的线索要去中原报仇,竟是真的。 冯嘉幼盯着汤秉谦,心头的怒火蹭蹭升起,藏在袖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她不会武功,若是有谢揽的本事,估计也会不管不顾的上前杀人。 只要汤秉谦不承认,爷爷马车失控之事就没办法查证,毕竟已经过去八年。 且爷爷只是摔了一跤,导致每况愈下的身体变得更差,算不上死因。 是注定没办法治他的罪。 故而汤秉谦镇定的极快,朝谢揽伸出手:“将账本拿来,我放你们离开。”又看向江赴,“你设局行贿官员,真以为自己能摘干净吗?” 江赴哦了一声:“我说你们勒索我,你说我设局陷害你们,咱们不妨试试看,朝廷里那些高官们,是想送我一个无名小子进大牢的人多,还是想让你们挪位置的人多!” 汤秉谦被气红了脸,指着他半响说不出话:“你区区一个商户,没有功名在身,如此以下犯上,只要我还在这官位上一天,就有权治你的罪!给我拿下他!” 江赴连忙贴近谢揽:“我若是你,应立刻回去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