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补充一句,“妾身并没有这样大的本事,能去左右妾身的夫君。” 她话音落下,徐宗献换了个姿势坐,依然是闲适懒散,语气也不辨喜怒:“谢夫人是做不到,还是不想做?” 冯嘉幼心道还真是如此,她今日若不答应,他打算拿着她的命去要挟谢揽? 若谢揽是那种野心勃勃之人,不在意她的命,他岂不是会得罪玄影司,反受其害? 难道内阁将他选定的第二任帝师搞下台,扶了李似修上去,将他气到昏了头? 冯嘉幼觉着不太合常理,并没有回答。 徐宗献手边的桌面上摆着一个上了锁的木盒,他看一眼:“不说你夫君,聊聊你祖父冯阁老吧。说起来我还是比较欣赏他的,在朝中几十年从不结党营私,凭一手断案的真本事进入内阁,算是股真正的清流。” 冯嘉幼不防他怎么又提起了爷爷,而且这夸奖从他口中说出,听着有几分讽刺。 徐宗献感叹道:“可惜了,谁让他那会儿挡了别人的路。” 冯嘉幼先是微微蹙眉,随后霍然抬头。 他这话什么意思?是说爷爷的死有蹊跷? 当年爷爷的身体本就不好,又因为车马受惊重重摔了一跤,才一病不起。 冯嘉幼料想他在耍诈:“不应该的,我爷爷也不是当即殒命,事后调查车马没问题,受惊的原因也没问题,的确只是一场意外。” “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那不是意外。”徐宗献微微勾起唇角,“证据就在这里面,想不想看?” …… 这厢玄影司内,谢揽换好了飒爽的官服,出门去到李似修遇刺的长街上。 不好再去打扰李似修,裴砚昭喊了他的护卫姜平过来,在现场详细描述当时的情况。 裴砚昭按照姜平所说的细节,代入刺客,演练了好几遍,差不多将刺客的本事做出了一个评估,甚至推断出刺客的一些习惯。 谢揽站在一侧的商铺屋檐下避雨,听他交代手下人将这些记在卷宗里,忍不住道:“裴镇抚说的不对,这刺客比你推断的厉害太多。” 裴砚昭只淡淡瞟他一眼,但玄影司其他人看他的目光则颇为不善。 他们全都跟惯了裴砚昭,对于谢揽这空降的千户官并没有几分好感,看不得他当众反驳自家大人。 谢揽才懒得管他们怎么想,等他从寨子里带来的人手去暗卫营镀一层金,出来之后比这些人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裴砚昭却问:“我说的哪里不对?” “当时下的暴雨,现在是小雨,阻力不一样,岂可混为一谈?”谢揽抬头望雨,回想他当时经过这里时的雨速。 沉吟片刻,他快步冲出去夺了裴砚昭手里形似刺客使用的短刀。 飞身跃上刺客原先的藏身地,随后又飞跃而下,去砍杀马车里假扮李似修的人。 姜平和当时一样去拦,只见短刀在谢揽手中打了个旋,刀背擦着那人的手臂过去,谢揽又利索地退走。 姜平目露惊喜,连连点头:“对!谢千户与那刺客的速度身法几乎是一模一样!” 玄影司一众人愣住,刚才裴镇抚试了好几次,他竟一次成功,还分毫不差? 谢揽根据刺客逃走的方向,接连在房顶跳跃,一直跳到刺客消失的地方才回来。 他重新落在街道上,短刀在手中打了一个旋又一个旋,眉头深锁,似在心中估算。 之后对那持笔的记录官说道:“刺客手小指细,七成是个女人。她的轻功比刀法厉害,李大人临时起意去望仙楼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