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等谢揽抵达望仙楼时,迟到了估摸一刻钟左右。 他刚撩开帘子出去车厢,已有人为他撑伞,还有人躬身在马车边放下垫脚凳。 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废物。 但这就是京城官宦贵族的生活方式,谢揽既决定留下,就必须适应。 他穿着冯嘉幼特意挑的锦绣华服,踩着垫脚凳下了马车,气度雍容的站到望仙楼门口时,立刻便引来楼上楼下众多目光,猜度着他的身份。 “谢千户?”掌柜慌忙迎了上来,“李大人定的雅间在二楼,但他人还没到。” “他还没到?”谢揽在心里记下了,这人不守时。 刚记好,背后有人喊:“谢千户?” 一名少年绕来他面前躬身拱手,“谢千户,我家大人路上遭遇了一些意外,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他派小的过来道歉,让您白跑这一趟实在过意不去,改日定当登门致歉。” “李大人遭遇了什么意外?”谢揽想起刚才街道被堵的事儿,难道和李似修有关? 那少年提起来仍有恐惧之意:“我家大人遭遇了刺杀。” 谢揽惊讶,还没上任的帝师当街被刺杀,这事儿听着怎么那么玄乎:“那李大人可有受伤?” 少年摇头:“无大碍,我家大人只是手臂受了一点轻微的刀伤。只可惜暴雨天不好追踪,被凶手给逃了。” 真是太可惜了,谢揽惋惜着摇了摇头。 这没用的刺客也不知是谁请的,怎么不来请他,便宜又好用,指哪儿砍哪儿,砍错包赔。 “那请你家大人好生养伤,我们改日再约。”谢揽正好也不想与他应酬,转身出了望仙楼。 踩着垫脚凳重新坐回马车里:“回家吧。” …… 这厢冯嘉幼换了男装之后,从后门进了大理寺,知道崔少卿正在议事厅,她先去卷宗房溜了一圈。 没多久,崔少卿派人喊她去二堂。 她抱走几册感兴趣的案件卷宗,撑着伞去往二堂。 走在抄手游廊上,远远看到崔少卿与一人相伴着从二堂走出,站于廊下。 他落后于崔少卿半步,再加上细密的雨帘,冯嘉幼瞧不清楚他的脸。 但能让崔少卿起身相送之人,想也知道其品级,穿的却不是官服,似乎是一袭水墨纹样的儒袖宽袍,撑着一柄颇有江南风韵的油纸伞,与这雨天倒是相得益彰。 冯嘉幼停住脚步,躲去柱子后面避开他们。 等崔少卿将他送走,她才绕出来。 崔少卿回来之后,脸色凝重的仿佛能滴出水,招呼她进二堂里来:“这朝堂又要不太平了,新任帝师当街遭人刺杀,你说说看……” 冯嘉幼一愣:“李大人遭人刺杀?” 崔少卿沉沉道:“这凶手该怎么查,他是内阁举荐的第三任帝师,对此最不满的人是谁?” 冯嘉幼心道是太后党,不要以为太后党不敢这么明目张胆,这很像阉贼的风格。 但也不排除是辅政大臣们借机挑事。 冯嘉幼反应过来:“方才您送出门的是李大人?” 此案恐怕关乎党争,如今大理寺一直没有正卿,就是因为大理寺还没被站队,由大理寺处理最好。 “正是。”崔少卿头痛不已,今年是怎么回事,案子一桩比一桩棘手,“李大人亲自来报案,我不接都不行。” 冯嘉幼寻思着:“也未免太巧了。” 崔少卿不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