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打破他这份责任感后, 他对她竟没有多少留恋。 就听谢揽数落她:“但是你下回扯谎话也扯的像一些,若真有这样一个年纪轻轻就能被选为帝师的男人, 爱慕你这些年, 你早嫁他了。” 谢揽毕竟是通过了玄影司考核的人,他知道按照大魏的规矩, 帝师通常是太子师,等太子登基之后, 太子师成为帝师。 但如今的小皇帝尚在襁褓之中就登基了,从未入主过东宫。 故而负责教导他的老师, 直接便是帝师。 小皇帝今年五岁, 已经换过两任帝师, 第一任是前内阁次辅, 被徐公公与齐大都督联合斗倒了。 第二任换成太后党的人, 内阁辅政大臣们也不答应。 因为“帝师”比较特殊,大魏立国以来, 但凡能坚持到皇帝登基的帝师, 无不成为内阁大学士。 可以说成为帝师,等同一只脚迈入了内阁。 谢揽考玄影司那会儿, 第二任帝师才刚被内阁搞下台。辅政大臣们还在和太后党角逐, 尚未确认第三任是谁。 谢揽猜不出她说的是谁, 但此人肯定和她没什么关联。 要知道她原本就想嫁个内阁权臣, 好助她推行新律。 从“天命”里得知一个未来的内阁权臣,她都愿献出自己陪着他从低处开始爬。 她扯这个谎话,是想除去他心里关于她的枷锁,他明白。 因为这若是真的,她确实不再需要他了。 相反的,他还可能成为她去实现心愿的阻碍。 他的坚持负责和坚守承诺,是在对方确实需要的情况下。 没有逼着对方必须接受的道理。 “你能有这个心,我真的高兴。”谢揽有被她安慰到,先前沦落谷底时的自怨自艾淡了不少。 他嘴角噙着笑,抬手抚了抚她的鬓角,比平时温柔得多。 冯嘉幼不乐意了,横他一眼:“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不配,堂堂帝师竟会瞧得上我?” 谢揽忙说:“怎么会呢,可惜大魏境内女子不能做官,不然我觉得这内阁首辅你来当都绰绰有余。我只是了解你的眼光……” “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当年我就看走眼了这个李似修。” 冯嘉幼道,“这人出身没落多年的伯府,当年科举仅是个二甲第一,之后选为翰林院庶吉士。虽说非翰林不入内阁,但翰林多得是人。尤其那一科连状元榜眼探花都平平无奇,更何况他。” 当然,她将他请来求娶的媒人轰走,单纯是因为无心罢了。 “来威远道的路上,沈时行得到消息,说李似修被内阁拟定为新帝师,我也吓了一跳。才知他去往金陵之后,这些年写了不少的折子递去内阁,颇得赏识。” “当然,这不足以令他获选,全靠大儒名仕夏曦站出来推荐,他说李似修是他悉心教导出来的弟子,可堪大任。” 莫说冯嘉幼,谁能想得到那夏老先生如今都快九十了,当年南疆动乱之前他就早已归隐山水之间,竟还收了个关门弟子。 而且李似修从来都没提过。 “这位老先生一生教出的高官名流数不胜数,其中有三人入了内阁,一人成为首辅,连太后都无话可说,由着内阁做出选定。” 冯嘉幼对谢揽道:“不信你派人去京城打听,才选定的,消息很快会传开,看有多少人会和我一样诧异。根据沈时行的说法,李似修这几年在金陵一直稳中求进,从不惹人注目,大概认为此次帝师之争是个天赐良机,才将他的老师请出山,杀了一众竞争者一个措手不及,成功上位。” 但在冯嘉幼看来,以目前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