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揽询问:“杀谁?” 冯嘉幼呵斥:“杀人对你来说是那么轻易的事儿吗?” 谢揽争辩:“不轻易,但是你想杀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对,那人坏得很,就西北那个少寨主叫谢揽的,赶紧去杀吧,千万替我多捅几刀。” 第27章 大官夫人,我给你挣一个。. 听冯嘉幼说完, 谢揽第一反应是义兄得罪她了? 他从议事厅出来没见到冯嘉幼,知道她曾去过地牢。 但她说的名字是谢揽,而非谢小山。 谢揽攥住缰绳的手越绷越紧,青筋突出, 终于懂得她在恼什么。 她知道他的身份了, 昨夜忽然从他身边逃开, 躲去床角时猜出来的。 她藏起来,她会发抖, 都是因为她害怕他。 是啊, 谢揽早料到的,她眼里的才子忽然变成杀人不眨眼的贼寇, 哪里会不怕。 不过现在瞧着没那么怕了,应是义兄替他讲明白了原委。 “去杀啊, 还愣着干什么?”冯嘉幼骑在马上居高临下,气势也比往常盛得多。 谢揽绷紧了双唇不说话, 原本扬起来看她的眼睛也缓缓下垂。闹市之中, 茶铺门口, 吵得他静不下来心去想这会儿到底该怎么办。 一直不说话也不是个事儿, 他又仰起头, 眼神复杂:“我……” “你不必解释,我知你来我身边的目的, 并不是在与你置气, 千真万确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冯嘉幼拖拽缰绳,想从他手里挣脱, “也没说不许你跟着, 凭你的本事, 跟踪我又不被我发现应该不难, 对不对?” 她既这样说,谢揽很果断地松开缰绳:“你想去哪儿静静都可以。” 冯嘉幼骑着马走人,闹市里骑马比走路快不了多少,令她更是心烦。 她从西门出了城,一出去空地儿便像就困于笼中被放飞了的鸟,使劲儿一夹马腹,策马跑的飞快。 她快要憋疯了。 需要这个途径来发泄一下。 冯嘉幼常常会心疼隋瑛没有父母,可她父母全都安好又如何。 有母亲等于没母亲,有父亲远不如没父亲。 冯孝安他怎么就没死呢,难道真是祸害遗千年吗? 她知道自己偏激了,她心里也很清楚,冯孝安使这份计策的初衷里,有一半是为了保护她。 他确实给了她一柄最锋利的刀。 但这样的方式她难以接受。 都不如站出来说,自古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强行逼着她嫁,还更好接受一些。 冯嘉幼策马狂奔了大半个时辰,都快冲进郊县界域了。 勒停了马,她朝两侧密林看了看。 跑的这样急,也不知谢揽有没有跟上来,前方有些荒了,就算没被杀手盯上,也有可能遇到流寇什么的。 冯嘉幼再恼怒,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而且既已成事实,没有必要一直抓着原因不放。 冯嘉幼决定策马返程,气撒了,回去的路走得比较慢。 为今之计,是要认真琢磨下现如今的处境,该怎样处理这门婚事。 在她权衡利弊时,突然发觉自己这样精于计算,只从利益出发,和冯孝安那个自私的男人有什么区别吗? 扪心自问,她非得与谢揽和离不可么? 作为丈夫他还不错,尊重体贴爱护,似乎一样也不少。 冯嘉幼一路寻思着,驱马慢走抵达城门口时,太阳早已落山。 城中正值一日中最热闹的时辰,也不知今儿是个什么喜庆日子,竟还有舞龙舞狮的。 她不想回家,牵着马在小摊位前闲逛。 停在一个卖饰品的摊位前,摆摊卖的饰品几乎没有名贵的,但她瞧上一根木簪,木质普通,手艺却是上乘。 她问:“这支怎么卖?” 摊主忙道:“小公子可真识货,这支是咱们这最贵的,要一两银子。” “我要了。”冯嘉幼拿钱时才想起自己钱袋给了笙箫楼的看门小厮。 木簪都已经拿到手,断没有重新放下的道理,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正准备取下腰间的玉佩拿来换,冯嘉幼手一顿,只因想起冯孝安说自己的骄奢,全是他出卖自身换来的。 一时间这玉佩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