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大家闺秀的模样。 这才几年,她就将这些忘记了? 江绘慈见她仍倔强着不肯认错,痛心疾首:“我一直以为你早慧,不必我操心,如今却落得个声名狼藉,哪天你父亲回来,定会训斥我教女无方!” 冯嘉幼紧抠门框,想讥讽一句“别担心,他回不来了!” 知道不应该,但一直以来,她内心总有几分憎恨父亲。从未给过她关爱也就罢了,还抢走了母亲的全部心思。 “女儿知错了。”冯嘉幼心灰意冷,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不去顶撞她。 母亲虽没给她几分疼爱,却给了她许多银钱。 她往前蹒跚几步,缓缓跪下认错,“女儿往后一定谨言慎行。” 无论她是不是发自内心,江绘慈都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不再像之前那般咄咄逼人。 冯嘉幼跪着听了会儿训,江绘慈又问了她一些关于“谢司直”的事情。 随后她被管家和嬷嬷拉了起来,江绘慈也没拦,容她回房间先歇着。 等回到自己房中,冯嘉幼侧坐在镜前,凝望铜镜中略显憔悴的自己。 “小姐……”珊瑚替她委屈,想着安慰她几句又不知该说什么,“这次是夫人过分了。” “其实爷爷也有责任。”冯嘉幼托着腮,手指轻轻点着镜子里自己小巧挺翘的鼻尖,“他总嫌弃我娘是满身铜臭的商户女,我娘受了爷爷、也受这世俗影响,总认为自己配不上爹爹。我骨子里怎么烂都无妨,名声上必须过得去,不然她怕旁人戳她脊梁骨,说是她这商户女,脏了清流冯家的血液。” 所以说,人真的不能用情太深,容易迷失自我。母亲活脱脱就是个列子。 最好就不要动什么感情,省的害人害己。 珊瑚默然。 “其实也挺好的。”冯嘉幼又笑起来。 珊瑚不明所以:“哪里好?” 冯嘉幼说:“像谢司直这种十六岁考上举人,在保宁府颇有名气的才子 ,一看就是我母亲会喜欢的女婿人选,和我爹比较像。” 她父亲十八岁中的探花,谢揽若不是伤了手,指不定也一样。 为他惋惜的同时,冯嘉幼也为自己庆幸,他若一路顺畅,早教人榜下捉婿给捉走了。 “就为了那些流言,夫人便要将您许配给谢司直?”珊瑚更惊讶小姐竟打算逆来顺受?这不像她啊。 换做旁人冯嘉幼当然不肯,谢揽不同,她早就暗戳戳的想对他下手,混个一品夫人当一当。 尤其是陪着他一步步从谷底攀上高位,那是何等的成就感。 冯嘉幼有着自己的理想,也是她爷爷一直在做的事情:改革法制,重修法典。 大魏立国已有两百年,许多制度早已不合时宜,旁的领域她不懂,只知这法制早该大动了。 可惜家中没人在朝为官之后,冯嘉幼重修的法典无人负责推行。 小皇帝今年才五岁,进宫当个宠妃是没指望了。 朝中有能力办这事儿的,一个是司礼监掌印大太监,一个是位七十多岁走路都快需要人搀扶的老首辅。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让她预知到了未来的首辅,风华正茂的,没准儿正是上天的启示呢。 这样一想,冯嘉幼忽就没了先前那诸多顾虑,眼眸中原本灭掉的光腾地又燃起来,且比先前烧的更旺。 “我睡会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