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玄影司车马,以及撑伞避让的寥寥行人。 终于,车夫“吁”了一声,控马止步:“小姐,前边儿停下来了。” “大理寺来人了?”阿袖激动的再次掀开门帘。 雨势过大,只见玄影司的官兵从战马背囊里取出简易蓑衣,披上后重新启程。 阿袖陷入绝望。 莫说她,一直在心中默数车轮转动圈数的冯嘉幼,也逐渐心浮气躁起来。 那封信写明了对敌之策,但凡送到,大理寺都没有坐视不管的理由,怕就怕珊瑚遭遇了阻碍,没能将信送达。 她不担心珊瑚的安危,珊瑚性格稳重,还有些武艺傍身。 只是这一耽搁,等隋瑛和隋思源被扔进玄影司暗无天日的黑牢里,就再也不是她可以轻易插手的了。 隋瑛还好,隋思远仍有性命之忧。 “小姐,隐约可以瞧见玄影司的门楼了。”车夫担忧地说。 冯嘉幼掀开车窗帘向外望去,夜雨之下,万物影影绰绰,可视范围极小。 “小姐,那位大人又来了……”车夫见到裴砚昭又一次离队,慌忙提醒。 冯嘉幼皱眉,让车夫停车。 她独自下了马车,撑起伞,裙摆扫过地面上的水洼,迎着裴砚昭往前走。 裴砚昭轻轻勒了勒马缰绳,停在原地,给她时间离人群远一些,方便说话。 等冯嘉幼走至他面前,经过风雨敲打,已是颇为狼狈,但仍微微扬起头,露出修长的天鹅颈。 裴砚昭居高临下静静看着她。 冯嘉幼毫不示弱的回望:“你是不是想来讥讽我,求大理寺还不如求你?” “至少我可以令隋氏姐弟少吃些苦头。”裴砚昭抬了抬斗笠帽檐,“你求我那个在礼部任职的弟弟没用,玄影司黑牢里我说了才算。” “那你想我怎样求你?”冯嘉幼问,“扔了伞,跪下磕头,这样够不够?” 手指点着马鞍,裴砚昭嘴角浮出一抹戏谑:“你可以试试。” 四目交接,周围雨花中仿佛有雷火四溅,冯嘉幼冷笑:“做你的春秋大梦!” 意料之中,裴砚昭神色从容:“好一个姐妹情深,隋瑛肯为你两肋插刀,你却连为她屈膝都做不到?” 若是下跪求他有用,冯嘉幼但凡皱一下眉头都枉为人:“可我还不了解你么裴砚昭,我此时真跪了,求了,你只会变本加厉的折磨隋瑛。” 裴砚昭并不否认:“那你出来找我,是想做什么?” “哦?是谁说我出来找你的?”冯嘉幼空出一只手假掩嘲笑,提步绕去他身侧,继续往前走。 裴砚昭策马转身,正不解,前方押送隋氏姐弟的百户官凌涛迅速退出人群,距离他只剩下几步远时,凌涛翻身下马,疾奔上前禀告:“大人!大理寺真来人了,就堵在咱们衙门口!” 裴砚昭的视线许久才从冯嘉幼背影收回来,略有几分恍惚:“堵在衙门口?大理寺来的人是谁?” 凌涛:“一名姓谢的司直,带着几名衙役。” “就只来一个司直?”裴砚昭怀疑自己的耳朵,司直这官位不过从七品,仅仅带着几个衙役,就敢来堵玄影司的大门? “没错,这姓谢的有点什么毛病似的,竟还抱怨起来,说大理寺穷酸,不如咱们玄影司阔绰,外出办案不配马车和蓑衣,连雨伞都要自己出,担心路上淋雨,才选择咱们衙门口等着。” 凌涛说起来也是一副开了眼的模样,分辨不清他哪句真话,哪句调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