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想再动弹,却又只觉酣畅淋漓。 脑子里也空空的,什么杂念都没有了,当真是一合眼就能睡过去。 谢征从马背上取了水壶递给她:“喝点水。” 樊长玉出了很多汗,的确渴得厉害,她爬坐起来,大概是被摔出去太多次,脑子都被摔得有些晕乎乎的了,接过水壶就咕咚咕咚牛饮起来。 喝完还给谢征,谢征看了一眼,直接仰头灌了几口。 樊长玉傻愣愣看着,脑子里终于反应过来,那水壶是谢征的,她喝过了,他又喝,这算什么? 那点难为情还没升腾起来,想起回来时他在马背上亲她,樊长玉下意识又用手背擦了几下唇,瞬间觉得共喝一个水壶似乎也不算什么事了。 她手背上也有草泥,这一擦,倒是把草泥都给留唇上了。 谢征喝完水拧上壶塞,发现她的异常,问:“怎么了?” 樊长玉尴尬道:“脸上有脏东西,我去洗把脸。” 言罢便起身朝河边走去。 谢征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你滚了一身泥,衣服要不要也洗洗?” 樊长玉以为他在言语上轻薄自己,顿时回头瞪了过去,但看谢征一本正经的神色,似乎又不是故意逗自己,不由皱了皱眉。 谢征看出她误会了,道:“大军明日拔营,会前往崇州和蓟州军合歼反贼,路上怕是没换洗的衣物。” 他说着将他自己身上那件衣袍解下,挂到了一旁的树枝上:“我的外袍可以先借你穿。” 言罢便转身往林子去了,不知是不是要有意避开。 樊长玉看着他走远后,把目光放到了挂在树枝上的那件衣袍上。 她头发上都沾了不少草泥,犹豫片刻后,终究是过去拿起了那件外袍,躲到了河岸边一块巨石后边,把袍子放到石头上,又解开自己的头发,褪下那一身裹满泥浆的兵服,整个人都浸入了冰凉的水里。 虽已是暮春,夜里的河水依旧冷得有些浸骨头,好在樊长玉身体底子好,倒也不怕冻,她洗干净那一身泥后,又搓洗起自己一头长发。 岸边传来了柴禾燃烧的“噼啪”声,她偷偷从巨石边上看过去,发现谢征背对着她坐在火堆前,显然方才去林子里,应该是去找柴禾的。 樊长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转过头来,洗干净头发后,便哆嗦着起身,拧干头发拿起搭在巨石上的袍子往身上裹。 系衣带时樊长玉才发现了问题,这袍子对她来说太大了,便是系好了衣带,领口也是大敞的。 她皱了皱眉,干脆把自己洗干净后的兜衣用力拧干水分,穿到了里边,再裹上那件外袍。 做好这一切,她才从巨石后边走了出去,蹲到河边洗自己糊满了草汁和泥浆的兵服。 谢征约莫是听到了动静,转头向她看来,问:“你不先把头发烤干?” 樊长玉想着先把衣服洗完了拿过去烤干,道:“我不冷。”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快抵达身前时,她抬眼一看,谢征却是直接越过她,赤着上身跨进了河里。 樊长玉皱眉问:“你要洗澡?” 谢征瞥她一眼,说:“你过来之前,我在这里凫水。” 言罢整个人如一尾银鱼探入了水中,不出片刻,便游到了河岸下方好几丈远的地方。 看他这意思,是要继续在河里凫水? 樊长玉想着自己在河岸边洗衣服,他在河中间游泳,应该也算互不干扰,便埋头继续洗自己的衣物。 身前的水纹突然有了波动,樊长玉抬头一看,便见谢征抓着一尾鱼从水里钻了出来,溅起的水花扑了樊长玉一身,他乌发和精致的下颚都往下坠着水线,像个少年人一般朗声笑道:“有鱼吃了!” 他手上那条鱼也挣扎得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