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绑后留下的伤痕。 她猜想是俞浅浅在狱中时留下的,眉头皱起,很是心疼俞浅浅。 俞浅浅回头打算跟樊长玉道别时,见樊长玉盯着她手腕,脸上的笑意微滞,下意识用袖子挡住了手上的伤痕,这才继续道:“那我们便走了。” 樊长玉没察觉到,只笑着说:“一路顺风。” 俞浅浅也上了马车后,车夫才赶着马车离去。 樊长玉带着长宁往家走时,发现长宁一直低着头,时不时用鞋尖去踢路上的小石子,情绪有些低落的样子。 樊长玉蹲下时,才发现她眼眶都红了。 樊长玉问:“舍不得宝儿吗?” 长宁点头又摇头,有些难过地道:“隼隼走了,姐夫走了,赵叔也走了,宁娘想他们……” 樊长玉抱过妹妹,手一下一下轻拍在她后背,一时间心下也有些怅然。 她说:“仗打完了,他们就会回来的。” - 几百里外的卢城。 贺敬元刚带着新征上来的兵卒抵达城门口,便碰上了一队从燕州来的人马,领兵之人远远瞧见他,便笑着作揖,一双狐狸眼怎么看怎么奸诈:“贺大人。” 贺敬元见此人一身白衣,俊俏得像个戏台上唱戏的小生,不由皱了皱眉。 前去迎接贺敬元的卢城守将道:“此人乃是武安侯麾下的军师公孙先生,前不久方至卢城,说是燕州弱防,想来卢城借调兵力。” 贺敬元脸色骤然一沉:“反贼五万大军正围着卢城,卢城如何拨得出兵力借往燕州?” 卢城守将也是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道:“都称这位公孙先生乃鬼才,末将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末将早已用卢城之围推脱过,但公孙先生说他只在您新征的将士中讨一千人。” 贺敬元听到此处,面上也是大惑不解。 这片刻功夫,公孙鄞已穿着他那身道骨仙风的白袍施施然走到了贺敬元跟前:“某前来,是望贺大人助某一臂之力。” 公孙鄞替谢征做事,在军中并无军职,但此人满腹算计,无人敢低看了他去。 贺敬元虽为蓟州牧,政事上直接由对接朝廷,军事却得听谢征调遣。 因此在公孙鄞抵达跟前后,他便下了马,斟酌道:“燕州有难,蓟州本该相援,但蓟州眼下的情况,公孙先生想来也看到了……” 公孙鄞笑道:“某便是奉了侯爷之命前来解卢城之围的。” 贺敬元听他丝毫不提借兵之事,愈发不解:“此话怎讲?” 公孙鄞道:“魏宣在泰州征粮打死人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其中未尝没有反贼在推波助澜。只是蓟州有盐湖,反贼才选择了围攻蓟州,若是蓟州久攻不下,反贼转头攻泰州也不无可能。侯爷的意思是,燕州示弱,让某前来蓟州搬救兵。反贼若见蓟州还能借兵给燕州,必然怀疑蓟州真正的兵力,短期内不敢轻举妄动。” 贺敬元问:“长信王会轻易被此计糊弄过去?他若转头攻泰州呢?” 公孙鄞脸上笑意不减:“侯爷已另派了人前去泰州借兵。” 贺敬元闻言一时没再说话,只在脑中思索此计。 泰州和蓟州都闹出了征粮的丑闻,民心散乱,但反贼选择了攻打蓟州,无非是看中蓟州的盐湖。 武安侯从燕州派人向泰州和蓟州求援,无疑不是在告诉反贼,眼下燕州才是最好拿下的,而蓟州和泰州都还能给燕州借兵,俨然这两州的兵力远胜燕州。 若放在往日,长信王或许是会担心是计,可眼下燕州以北的锦州正在同北厥人交手,燕州弱防还真不无可能。 最终贺敬元唤来副将:“公孙先生要多少兵马,你去拨给公孙先生。” 公孙鄞做了一长揖:“某在此谢过贺大人。” 贺敬元道:“若能解卢城之围,保下蓟州,当贺某谢先生和侯爷才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