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翻了上去,抬眼往院内扫去时,瞧见一窗户大开的房间前,一男子正在案前提笔写什么,忽而锐利抬眸往这边看来。 樊长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墙上一片瓦,照着他穴位就砸了过去。 男子面露惊愕,一句话未来得及说,整个人就栽倒在了书案上。 樊长玉砸完才后知后觉那男人瞧着有些眼熟,只不过她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谢征听到里边的动静,问她:“墙对面有人?” 樊长玉点头“嗯”了一声,说:“人已经被我砸晕了,这院子里正好有一架竹梯,你等等,我去搬过来。” 她说着就跳下了墙头,身形灵巧得跟猫儿一样。 那竹梯不长不短,刚好够搭上院墙,樊长玉顺着竹梯爬上墙头后,把竹梯递到了高墙另一边,才让谢征也顺利到了院子里。 他进屋看了一眼被樊长玉砸晕过去的人,眼底划过一抹异色,道:“是书肆东家。” 赵家的这处宅子,怎就刚好在溢香楼隔壁? 心中的这丝疑虑让他多扫了书案上没写完的信件一眼,那信因为赵询倒下时毛笔重重划的一笔,不少字迹都被墨迹盖了下去,但还是能辨出个大概。 谢征眸色陡然转凉,离开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袖子不小心打翻了砚台,浓墨泼洒了一桌子,脏污了那份没写完的信纸,连带赵询的袖子和半张脸也全是墨迹。 樊长玉听他说这是书肆东家后,本就有些心虚,再瞧见谢征打翻了砚台,可以称之为心惊肉跳了,她结结巴巴道:“我……我把你东家给打了,你又把他砚台给弄翻了,他不会记恨你吧?” 她记着谢征在书肆写时文来着,上次那四十两不说还有定金在里边么? 谢征微微一愣,没料到她担心的竟是这个,冷沉的神色消退了些,道:“无妨,他不一定记得你,也不知我来过。” 樊长玉一想也是,自己都差点没认出他来,他是个富商,每天见的人多了去了,肯定也不记得自己了,当下大松一口气。 赵府是一座二进的宅子,阖府却几乎不见一个下人,樊长玉和谢征很容易就从赵府角门溜了出去。 樊长玉心说她们折腾这么一趟,还不是因为溢香楼前门和后巷都叫官兵给看守了起来,她忍不住道:“俞掌柜和楼里的伙计都叫那狗官给抓去大牢里了,他们为何还要派人看着溢香楼?难不成就为了找俞宝儿?” 谢征神色幽沉,只说:“不无可能。” 樊长玉神色顿时有些愤愤的:“那些狗官心肠也恁歹毒了些!” 为了杀鸡儆猴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谢征没接话,道:“那孩子叫我暂放到了帮你赶车的老伯那里。” 樊长玉之前为了送货,租了那老伯一个月的牛车,姑且也算是信得过的人。 但让那老伯带着一个富家小公子,还是很容易叫人觉出不对劲儿,樊长玉道:“我去王捕头家时,把宝儿一并带过去。” 谢征点了头,二人分道扬镳时,他看着樊长玉,似想嘱咐她一句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倒是樊长玉见他欲言又止,困惑问:“怎么了?” 天阴阴的,让谢征的眸色看起来也比平日里暗沉,他说:“若是暴民进了城,你只管保全自己就是。” 顿了顿,又道:“不要轻信任何人。” 樊长玉听得心口一跳,抬起眼看他:“你是不是要走了?” 突然同她说这样一些话,实在是很不对劲儿。 谢征一噎,脸色不太好看地道:“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人,但眼下你还是可以信我的。” 他走后,樊长玉留在原地怔了片刻,才赶车老伯那里接俞宝儿往王捕头家去。 王捕头听说了暴民的事,亦是大惊,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几趟后,对王夫人道:“把我的捕快服拿来。” 王夫人去内室拿衣服时,王捕头看着樊长玉道:“你这夫婿,能有这番见识,人又敏锐,怕是不简单啊……” 樊长玉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