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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与杀猪刀 第9节


庆的红灯笼,在茫茫雪夜里洒下一片昏黄的光晕。

    樊长玉抱着膝头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夜幕里大片大片落下的飞雪出了一会儿神,才起身进屋。

    既是假成亲,樊长玉自然也不可能当真跟人睡同一个屋子。

    不过家中的棉被都是收在了新房里,那间屋子原先是她自己睡的,后来爹娘过世,长宁不敢独自睡,便跟着她挤了过去,眼下改做婚房后,隔壁房间还没来得及铺床。

    因着是自己住了十几年的房间,她习惯性地直接推门而入,这一进去,才发现谢征在更换衣物,他外袍已经脱下了,背对着她,褪了一半的里衣半截挂在臂弯,半截垂至腰间。

    那是一副很漂亮的身体,纱布遮掩间,裸.露出的肌理在喜烛下呈现出好看的蜜色,肌肉隆起的形状也很是明显。

    因她突然推门而入的举动,对方微微偏过头来,玉雕似的一张脸上,冷淡的表情在此刻莫名显得禁欲又蛊惑。

    樊长玉足足傻愣愣看了数息,直到对方不悦皱起长眉,将褪了一半的里衣重新拢好问她:“有事?”

    她才骤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像个贪图良家少女美色的流氓,脸上一烫,忙转过身:“抱歉,我一时没适应,忘了敲门,我只是进来拿床被子。”

    “你拿便是。”身后传来的这道嗓音,冷淡又清透。

    樊长玉尽量目不斜视去柜子里取出两床棉被,抱在怀中后头也没敢转地走出房门,转过了墙角,才如释重负深吸了好几口气。

    当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可千万别再让他误会才好。

    谢征耳力过人,自然听到了她的吐气声。

    他眼底没什么情绪起伏,听见对方脚步声走远后,才解开绷带,继续给撕裂得比较狠的几道伤口上药。

    这药是绑海东青脚上送来的金创药,千金难求,药性极烈。

    药粉与伤口接触的瞬间,便痛得他绷紧了一身筋骨,手臂青筋凸起,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牙关咬得太紧,口中甚至传出了淡淡的血腥味。

    未免将血沾到床上,他坐在了屋内一方木凳上,两手紧握成拳静放于膝头,挺直的背脊慢慢往下滚落裹着血污的汗珠,瞧着不似治伤,而像是受刑。

    经历着这般非人的痛楚,汗珠子从他眼皮坠下时,他却连眼都不曾眨一下,映着烛影的眸子一片阴翳。

    这一身伤和这切肤之痛,他终归是要还回去的。

    屋外的脚步声忽然去而复返,谢征抬起一双尚未收敛戾气的眸子望向门口。

    第9章 被迫同房

    樊长玉抱着两床厚被刚走出新房没多远,直觉不对,抬起头往院墙外扫了一眼,两坨硕大的黑影立马缩回了院墙下方。

    樊长玉:“……”

    樊大和他媳妇,便是化成灰她也认得。

    这二人是听说她招赘的事了,怕她随便找了个外乡人做戏骗她们,大半夜的不睡特地来爬她家墙头听墙角?

    此刻樊家院墙外,樊大和他虎背熊腰的妻子刘氏各自攀在一副木梯上,头低过院墙小声交谈。

    “你看,我就说那丫头是随便找个人假入赘唬咱的吧!新婚当晚就分了房睡!你在慌个什么劲儿!”刘氏凶自家男人道。

    樊大一想到拿这宅地又有望了,神色间也难掩激动,道:“再看看!再看看!”

    二人再鬼鬼祟祟将半个头探过院墙时,却见樊长玉抱着厚被进了隔壁房间后,又出来了,去厨房端了一盆水回了新房,仿佛刚才只是去隔壁房间放个棉被。

    樊大夫妻俩不免面面相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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