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萧清漪决裂这件事,她看起来洒脱,实则这么以来,心里没有一刻放下过。十五年的感情,哪有这么容易说放下便能放下。 昨日她将谢迎幸推下水中,不知谢迎幸有没有向萧清漪告状,她定然会添油加醋告诉萧清漪吧?知道她受了委屈,萧清漪会怎么想呢?会不会在心里骂自己?亦或者,她会干脆上门来将她训斥一顿? 毕竟从前她也会如此为自己出头。 谢慈有些懵地想着这些事,回过神来,轻叹一声,又恼恨起来。 萧清漪已经做了选择了,她又何必想这些事呢? 或者说,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被这样轻易地放弃? 谢慈抬眸,看见铜镜中的自己。 昨夜她梦见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与萧清漪撒娇,萧清漪抱着她,从来不掩饰对她的宠爱。小时候,她亦与谢无度亲近,谢无度也会抱着她,让她骑在脖子上,给她念书听,陪她玩,给她买漂亮的衣裳首饰,不论如何,永远站在她这边。 她眼神渐渐清明,倦意全无。没关系,她还有谢无度。 谢无度永远不会离开她。 谢慈朝镜中的自己露出一个瑰丽笑容。 梳洗装扮完,谢慈去找谢无度一起用早膳。 谢无度没在霁雪堂,而是去了府中的演武场。他一向醒得早,不贪觉。 谢慈来时,只见谢无度抬手松开手中弓箭,一支箭羽破空而去,“夺”一声穿透朱红靶心,半截没入其后的树干上。 她拍手叫好。 谢无度转过身来,微扯唇角。谢慈走近至他身侧,目光崇拜:“阿兄也太厉害了。” 从她有记忆起,不论春秋冬夏,天气冷暖,谢无度每日一早总是要练练武的,或是练剑,或是弓,或是□□。他看起来斯文,实际上却有壮实肌肉。 谢无度不仅不贪觉,也无甚口腹之欲,简直异于常人。但谢慈不是觉得他奇怪,在她看来,这是绝对的自律。 谢无度将手中的弓交给青阑,与她并肩往霁雪堂去用早膳。 谢无度没解释。 起初,他只是不会因为多睡会儿而喜悦,亦不会因为没睡够而觉得不高兴,不会因为吃到喜欢吃的东西而喜悦,亦不会因为吃到不好吃的东西而感觉到不悦。因为没有分别,所以区分不出什么喜好与否,既调动不起什么情绪,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贪求。 当然,后来渐渐在她身上明白了。 何为喜悦,何为愤怒,何为哀伤,又何为快乐。 他一直认为讽刺,一个母亲发现自己的孩子先天有缺,想着的不是教导,却是逃避与厌恶。而替她做到言传身教的那个人,却是谢慈。 这样的谢慈,萧清漪还不要。 毫无眼光。 但也算一件好事,省去了他的麻烦。 谢慈十五岁及笄时,婚事二字便被推到谢无度跟前,即便他想忽略,也容不得他忽略。毕竟她到了这年纪,会有无数的人觊觎,那些目光让他不喜。 可他名义上,是她的兄长。 现在不是了。 名正言顺。 谢无度忽而抬眸,听见谢慈说:“你想什么呢?都不听我说话,我生气了。” “想些朝堂之事,怎么了?你方才说什么?” 谢慈撇嘴,不满他的走神,“我说,我昨日瞧见曹瑞,又想到二皇子,他们离了女人便像活不了似的。可阿兄,似乎从未于此事上有过什么动静?”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