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铸钱啊! 于是这种情况下,铜钱就贬值了。 贺婵道:“从前一两银子换一千文,现在一两银子,可以换一千三百文。就这,还一天一个价,回头铜钱要贱到什么程度呢!” 海棠直叹气。 这不是乱来吗? 贺婵摇头。 没办法,朝廷就是这样。 从前以为天子脚下会好,结果来了之后才发现,更是混乱一片。 不改天换地,是没救了。 两人买完菜回家,发现隔壁还在搬进搬出,很是忙碌。 沈云清也知道了这件事情,表示预料之中。 就高纵那种霸道性子,没直接住进贺家,已经是让步了。 这人对水合的占有欲,实在到了惊人的病态程度。 就说高群,回来这一路,时常奉命来给水合传话和送东西。 水合因为他们几个伤过重羽,后者现在还在承德休养,所以对他们不假辞色。 但是要说多恨,也没有。 毕竟各为其主,而且他们对重羽,已经很克制了。 可是想要好脸色,那不可能。 昨天高群奉命来给水合送桂花汤圆。 赶路的时候天气寒冷,吃一碗热气腾腾的桂花汤圆,其实是很舒服的。 正好迟迟也一直念叨着想吃,所以水合就接了,而且破天荒地说了句“辛苦了。” 高群忙道:“不辛苦,不辛苦,姑娘您喜欢的话,属下再去买。” 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对话吗? 可是高纵看在眼里,就不舒服了。 ——她竟然不对高群冷嘲热讽,竟然还说“辛苦”,是心疼高群了? 可怜高群,辛辛苦苦干活,累成狗一样,最后还被猜忌。 好在高德看出来了,提醒他以后去找水合的时候,一定注意态度。 高群觉得自己被狗日了。 他怎么注意啊! 他一直都态度很好,水合的态度,他控制得了吗? 他好想跑过来抱着水合的腿哭:姑娘,求求您,以后还是对我不假辞色吧。 您稍微客气点,我这脖子上的脑袋都在乱晃。 然而高群,比刀哥还怂。 他怕高纵,更怕水合,哪个都是他主子,他有苦难言。 思来想去,他只能来找嫂子了。 ——贺大就是他亲兄弟。 沈云清听他说完,乐不可支。 “知道了。” 高群不走:“嫂子,您知道什么了?” 他不听沈云清把话说明白,是真的不放心啊。 沈云清忍俊不禁:“要让水合对你不假辞色,最好没事还踹你两脚,打你两巴掌,对不对?” “对对对!” 高群表示,嫂子就是嫂子,就是聪明,领悟得就是好。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他扛得住。 千万别暖阳当头,他怕自己被晒化了。 沈云清笃定,晚上还会有大戏。 果然,到了晚上,北风凛冽,窗纸被吹得呼呼作响,廊下悬挂的灯笼,早就都被吹灭。 水合刚躺下,就听见熟悉的声音。 虽然高纵刻意放轻声音,然而却瞒不住水合。 门缝里塞进来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