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是马车上,说话不方便。” 武安侯这才不说话了。 他又开始想,要是姐姐真的委身于农夫,受了多少苦? 为什么之后没有生育? 是不是被人虐待了? 如果那样的话,他一定要给姐姐出气…… 以后怎么办? 一定要守着姐姐啊…… 一时之间,武安侯脑海中浮想联翩,久久不能平静。 海棠实在受不了这样的低气压,小声地问沈云清:“夫人,世子的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就是丑了一些,过些天就好了。” 武安侯:“……” 人是他打的。 他发疯打了姐姐的孙子——不管是不是亲生,姐姐显然很重视。 还有,他还打了姐姐的侄子。 他怎么这么冲动! 还有,他荷包竟然都能认错。 一想到这么多年,系着别人的荷包,错当成姐姐的;即使那是姐姐的忠仆,他心里也懊恼万分。 原本,他这年纪,不该有这样强烈的情绪起伏。 但是不一样,现在是姐姐,是霜姐姐。 武安侯心思百转,竟然生出了许多踟蹰。 沈云清心里也忐忑。 祖母,能受得了这样的冲击吗? 祖母会不会生气? 应该不会吧。 各怀心思之中,马车很快到了贺家。 马车刚刚停下,刀哥“嗷”的一声,直接就冲了出去。 它害怕,狗命要紧。 沈云清无语,先跳下马车,然后给了海棠一个眼色,后者匆匆进去。 武安侯下了马车之后,倒是站住四面环顾。 姐姐就住在这样窄小的院子里,实在是……太委屈了。 他印象中的姐姐,还是那个光芒万丈,美丽端庄,聪明坚毅的人间富贵花。 姐姐怎么能住在这样狭窄逼仄的地方? 沈云清:请问您对狭窄,有什么误会吗? 她这宽敞的大院子,比乡下院子大了好多呢! 武安侯跟着沈云清走到正院,绕过照壁,忽然停下了脚步。 谜底即将揭开。 天堂或者更深的地狱。 他有些不敢往里走了。 沈云清正打算进去禀告,就见文氏被海棠扶着,缓缓出来。 她脸上布满了皱纹,笑意却还是那般温柔,眼神还是那般明亮温暖。 她说:“承平,好久不见。” 武安侯,这个早已为万人惧怕敬仰的武安侯,泪流满面,“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在冰凉的青石板路上。 “姐姐——” 话刚出口,泪已成双。 他们之间,隔了三四十年的时空。 人生,又有几个三四十年? 虽然早已物是人非,可是他确定,那是姐姐,那就是他念了几十年的霜姐姐! 文氏快步出来,伸手扶他:“承平,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沈云清轻声道:“虽说这是自己家,但是还是隔墙有耳。咱们进去说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