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得回乡守孝三年吗?总能再见。 到时候,想办法还了这份人情。 主仆三人先去了客栈安置下来,然后六娘出去打听国子监祭酒孟庆阳大人的住处。 她们这次进京,就是为了找孟大人的。 贺仲景读书一直很好,在书院里属于佼佼者,和温止伯仲之间,不相上下。 但是沈云清和温止在一起后,温夫人震怒。 后来贺仲景在书院把温止打了,书院就把贺仲景给逐出师门。 考举人是需要人举荐的,在临州当地,已经没有人愿意冒着得罪温家的危险帮贺仲景。 在临州那方寸之地,温知府就是天。 别人失恋伤心。 她就比较厉害了,株连九族。 呵呵。 于是就有了沈云清这一趟京城之行。 她就不信,凭着贺仲景的才学和她的银子,砸不出一条路来。 能进国子监,是唯一的选择。 举人必须回各自的家乡应考,但是前几年,皇上格外开恩,允许国子监的学子,留在京城应试,免得回乡奔波。 当然,很多人还是选择回乡,因为京城竞争太激烈了。 然而对贺仲景来说,这是唯一的一扇窗。 这些事情,也是贺仲景的同门偷偷上门时候说的,沈云清听到就记到了心里。 这个时代,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家里出个读书做官的,才能更好地保住钱财。 所以贺仲景,必须考上! 这些事情,沈云清没有和家里人说。 她和家里人说的是,要进京买个铺子。 因为家里的大事都是她做主,所以没有人阻拦。 也可能,他们觉得她受了情伤,想出门走走,不便阻拦。 沈云清自己盘算着,事情没有敲定之前,先别告诉贺仲景,万一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怎么办? 她已经害了他一次,不能再害第二次。 当初她要是知道温止是知府大人唯一的嫡子,也根本不会开始那段伤透了心肺的感情。 现在倒好,失恋算个屁,一家人无路可走才要命。 哎,千金难买早知道。 沈云清想起从前种种,头都大了。 她这一趟来是先锋,如果能彻底安定下来,那就把全家都接到京城。 如果不行,再另外想办法,至少搬离临州府。 至于温夫人派人暗算她这件事情,等她回去,总要讨个公道。 沈云清这一路上实在太累,躺在一两银子一晚的客栈套房里,很快睡着了。 她是被六娘和海棠说话的声音吵醒的。 “不在京城?”海棠有些慌了,“当官的怎么能不在京城呢?” “说是出京访友,归期不定,短则十天八天,长则一两个月也是有的。” 海棠听得咋舌:“这样的夫子,能教好学生吗?” 敬业精神明显不行啊! 沈云清懒洋洋地道:“这样的夫子才厉害!” 这是在皇上眼皮子地下,都能这么消极怠工,还能安安稳稳坐在国子监祭酒的位置上。 这才是真的牛。 “夫人,您醒了。”海棠上前。 沈云清打了个哈欠:“什么时辰了?” “戌时一刻,该吃晚饭了。夫人,孟大人不在,咱们怎么办?” “来都来了,等着吧。”沈云清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脚碰到了刀哥。 刀哥不舒服了,往床尾缩了缩,继续睡。 “懒东西。”沈云清骂了一句,趿上鞋子站起来,“让人送个菜单来,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