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就好了,那样的话,就让他每天都抽出哪怕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把自己变到家里,陪他和宝宝待一会儿。 这样想着,程问音不禁笑了,心说难道是因为自己最近经常回答宝宝的十万个为什么,连思维方式都向小孩子靠拢了。 从工会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片小洋楼,是联盟高层军官的住处。 像齐砚行这样“半路出家”的军官,只能分到普通的公寓楼,而这片小洋楼住的,不是戎马半生、战功赫赫的将军,就是军政两界都有涉足的政府机要官员,多半来自于贵族世家。 有栋小洋楼的院子里种满了蔷薇,想必一定是被爱花的人精心照料着,年年都长得枝繁叶茂,艳粉色的花探出栅栏,很是惹眼。程问音每次路过,都忍不住要放慢脚步,闻一闻花香。 宝宝的冰棍吃了一半,看到花,又冒出了新的问题,拉了拉程问音的手,“妈妈,为什么花……” 就在这时,孩童天真稚嫩的话语被接连两声枪响打断了。 尾音所带来的震颤,像是这个时代独有的残忍,无情打破了太多美好,还要让无辜的人背负代价。 声音很近,似乎就是从旁边这栋小洋楼里传来的,惊吓中,程问音脑袋发晕,甚至以为探出院子的蔷薇都因此瑟缩起了花瓣。 宝宝也被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冰棍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这不是宝宝第一次听到枪声了,虽然他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响声,但已经会下意识感到害怕了。 他躲到程问音身后,紧紧攥住他的衣角,“妈妈,怕……” 来不及出声安慰宝宝,程问音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抱起宝宝,先是退到路的另一边,然后用上全身的力气,往家的方向拼命狂奔。 他从来不知道这段路这么长,奔跑的时候,他一步也不敢歇,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只知道要快点把宝宝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即便他并不能保证,甚至越来越不敢相信,家就是安全的。 回到熟悉的家里,程问音已是满身冷汗,瘫软在沙发上,心跳如雷,打在耳边,宛如那两声枪响在反复鞭挞。 宝宝受到了惊吓,一直哭个不停,程问音甚至忘记了开灯,就这样坐在满室昏暗里,抱着宝宝耐心地哄。 但宝宝很敏感,感受到妈妈的不平静,只会更加害怕。 那个没吃完的冰棍还躺在路中央,在最后几缕日光的光顾下,化成了一摊脏兮兮的糖水,被一行人的军靴踏过,又被车轮碾过,最后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根木棍。 沈柏渊走进公寓楼,刚上了两级台阶,就听到身后的门内传来孩子微弱的抽泣声。 他脚步一顿,鞋尖在台阶上犹豫地碾转几次,还是选择转过身,敲响了那扇门。 他先是敲了两下,没有人回应,但门内孩子的哭声却越来越清晰,他又按了门铃,喊道:“嫂子,是我,沈柏渊。” 果然,这次没等多久,门就开了。 “柏渊……好久不见,”程问音头发凌乱,朝他笑了一下,拿出拖鞋,请他进来,“我才刚开始做饭,你要不要留下来吃点?” “不了,我刚才去疗养院看我妈,陪她一块吃过了,”沈柏渊说,“就是今天突然想起,好久没来看你们了,顺便就过来了。” 沈柏渊走进客厅,看到缩在沙发角落里小声抽泣的宝宝,一阵心疼。 他掏了掏风衣口袋,拿出一个圆形的铁皮糖盒,包装精致漂亮,里面是不同口味的水果糖。 他拧开盒子,拿出一块黄色的糖,在给宝宝之前不忘先询问程问音:“嫂子,能给宝宝吃一个吗?” “可以的,”程问音把宝宝抱到腿上,捏捏宝宝的手,“宝宝快谢谢干爹。” 宝宝果然被从来没见过的漂亮糖果吸引了注意了,吸了吸鼻子,小声说了句谢谢,接过糖,窝在程问音怀里,安安静静地咂么。 见到熟悉信任的人,程问音稍稍定了些心,捂住宝宝的耳朵,问道:“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