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着,苏弥被凉风裹住,急忙收紧衣襟,起身去将窗户合上。 温柔的初冬,即将迎来他的生日。 苏弥翻看了下日历,又坐桌前,她将画纸抻平,撑着下巴细细思索了一会儿。 她手里捏着一只笔,晃了一晃笔头,而后在那位新娘子的旁边郑重地勾勒起一些线条。 …… 很快她得知,请柬不是童小园不计前嫌的求和信号,是她的新婚丈夫高佑铭送过来的。 因为此人跟谢潇言在事务上有几回往来,他挺巴结着谢潇言,两人明面上关系还可以。 “怎么回事儿啊这个高佑铭,今天又打电话来三请四邀,不知道我跟他媳妇不对付?” 那天入了夜,谢潇言一边王家里走,一边低头看手机,刚结束通话的不耐心样子,苏弥盘腿坐沙发上,闻言回头望去。 他穿漆黑的长大衣,从凛凛的风里过来,衣摆一侧被掀开,因为他手插在裤兜里,堆叠得工整的围巾被屋外的北风掀乱一角,他懒得整理,就让那么松散地挂着。他的情绪还没从电话里出来,于是也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某人已经用眼神肆无忌惮地侵略过一遍他笔直修长的双腿。 苏弥咽了咽口水,从惹人遐想的身材上回神,转而淡定地问他:“童小园啊,你不想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谢潇言无所谓说:“找个借口推了得了,我能祝贺他俩什么啊。” 他在她旁边坐下,横瞧一眼苏弥:“你想去?” 苏弥:“我无所谓啊,去就去,不去就不去。这又没什么。” 谢潇言没情绪地“嗯”了一声。 然后两人都没说话。 “老公。” 又过一会儿,苏弥声音绵软地喊了他一声。 谢潇言斜看过来,等她发话。 她勾着唇角,笑得清澈:“生日快乐呀。” 他终于憋不住,流露出一点高兴的神色,“记得呢?” 却?仍然摆出又淡定又拽的那副语气,只悠悠地应了一声:“记得不早说,你还挺能憋。” 苏弥笑着,托着下巴看电视,没吭声。 过了会儿,见她没别的台词,他没忍住,又开口,继续意有所指地说:“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我还以为你能站门口列队欢迎,一见我回来就扑上来亲我,结果呢,这么好听的话让你说得这么淡定。” 苏弥问:“你很失望啊?” 谢潇言说:“不期待就不会失望,早都习惯了。” 不期待?苏弥点点头:“哦。” 谢潇言看她一眼:“哦。” 氛围又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只有动漫叽里咕噜的台词声传出来。 大概一分钟后,谢潇言突兀开口:“对,我也习惯没有礼物了。” 苏弥噗嗤笑出声。 谢潇言看过来。 她摇头,又转而一脸愧疚地说:“我没准备,礼物是真没有。” 他用微微诧异的眼神盯了她一会儿,而后释然地笑起来,摇着头说:“算了,没有就没有吧,你能记对我生日我就心满意足了。” 谢潇言说的应该是真心话,他这个人其实不太擅长伪装情绪的。是真的满足还是假装淡定,苏弥一眼就能识破。 她说:“是这样的,我觉得你生活里好像也不缺什么东西,戒指也买了,手表又那么多,衣服就更不用说,你喜欢的那些车的话,我说实话,以我现在的经济水平可能够呛——” 谢潇言的笑声打断她,揉她的脸:“行了啊,不用解释那么多,我什么都不缺,用不着你给我花钱。不是你说的?心意比什么都重要。” 苏弥点点头,表示认同:“对了,我定了蛋糕,一会儿一起吃吧。” 她看一眼时间,“应该快到了!” 说着,门被扣响。苏弥亲手接过蛋糕,摆在桌上。 她一边拆包装,一边问他:“你在国外怎么过生日呀?” 谢潇言想了想:“就瞎过。” “没有女孩子给你送礼物吗?” “有啊,”他磊落地说,“我向来不收,你又不是不知道。” 苏弥微微笑着,帮他插上蜡烛:“那吃蛋糕吗?” “高兴的话自己买一个,有的时候也懒得买。” “啊?”她挺意外地问,“你那边的朋友不帮你过啊?” 谢潇言觉得,生日是很私密很珍重的节日,如果不是和最亲密的人一起,即便收到那些温暖但不达心底的祝福,也不会多么快乐,要真有那种场面,大家围在一起等他吹蜡烛时,他可能会更想念苏弥吧。 跟不熟的人过生日,纯属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听他解释完,苏弥的蜡烛也插好了:“过去就过去了,以后会好的——来许愿吧!” 说着,她关掉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