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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腰 第7节


    苏弥沉默看着,笑得温和,居然羡慕起没有烦恼的小动物。

    笃笃。外面有人敲门。

    “小早,我给你煮了圆子。去去寒。”

    是荀姨。

    苏弥捧着递过来的碗,里面装的是粘稠香甜的桂花酒酿。尝了一口,甜滋滋的:“小时候的味道。”

    荀姨会心一笑,问她:“刚才送你回来的人是潇言?”

    “……”苏弥愣了一下,点头,“对,您还记得他呢?”

    荀姨说:“哎呀果然是,我就说看着像嘛——怎么会不记得?我可是看着你们几个长大的。”

    她说着,指了指阳台的方向,“你那个小乌龟不就是他给你买的?我每次给它喂吃的就会想到他。”

    苏弥抿着勺子里的甜汤,淡淡地应一声:“好像是的,你不说我还真忘了。”

    应该是小学时候的事了吧。

    “你们那时候小,不记事正常。”荀姨又提议说,“什么时候请他来家里玩一玩啊?好久没见,都长成大小伙子了。”

    苏弥莞尔一笑:“好啊。”

    心中却暗暗地想,大概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她浅浅尝了几口热圆子,跟荀姨说晚安。坐在床上,苏弥心中有些许空落。

    她的床头摆着几册书,高中的时候,杰出校友、知名企业家频频来做演讲,兜售这一类成功人士的书籍。教做人,教入世,教人际法则。

    同学说这都是骗钱的,苏弥将信将疑,但又无所谓地说:“人家讲得也很累嘛。”她好心地替人分担销量,买一堆放在家里。

    那时候她的概念里是没有纯粹的坏人的,她接触到的人与事都是积极热情的,她笃信每个人人性里的良善都会大过于冷漠自私。

    直到某一天温房坍塌,她茫然地看一看周遭,才发觉她的步调比常人慢了太多。

    她看到了姗姗来迟的险恶、背叛与精打细算的图谋。

    苏弥心不在焉地翻了几页书,没一会儿,手机亮了。

    简笙:卧槽,我才看到韩舟的绯闻?他怎么回事?

    苏弥:你要是早几个小时和我说,我会和你吐槽个没完。现在我已经心如止水了。

    简笙:分手了?[惊恐]

    苏弥:√

    简笙:太棒了!终于等到这一天[放烟花]

    苏弥:“……”

    不可思议的态度。这样想来,身边人似乎都不太待见韩舟。虽然不明白什么理由,但旁观者清,这话属实有几分道理。

    苏弥又问:对了阿笙,你知不知道谢回来?

    简笙:what?谢潇言?

    苏弥:嗯,我今天和他碰面了。

    简笙:真假?他怎么一声不响就回来了?专门去找你的?

    苏弥:应该不是,在路上见到的。

    简笙:你跟他打招呼了?

    苏弥:讲了几句。

    简笙:破冰咯?

    苏弥:说不清,我感觉他没有我想象得那么讨厌我,你说他会不会把那件事忘了?

    简笙:怎么可能[微笑]哪个男人会忘了自己的初夜?

    苏弥:……你不要无中生有。

    简笙:改天我找狗子打听打听。

    狗子指的是黎映寒,他们的共同发小。

    苏弥:不必了,没有那么重要,何况黎嘴巴漏风,千万对他保密。

    简笙:行,那我不说。

    苏弥放下手机,陷入辗转难眠的一个夜。

    或许因为刚聊完这个话题,她不可控地想到毕业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六年前的盛夏。热浪灼人,空气里弥漫着离别的感伤。

    班级聚会定在临市的?一间pub,可以看海。苏弥平常不喝酒,但那一天的气氛很好,韩舟的主场,他唱她最喜欢的歌,又给苏弥敬酒。她索性就这么鬼迷心窍灌了几杯,没料到匆匆断片。

    醒来就是清早,能够接轨的最后记忆是昨天灯红酒绿的晚会,苏弥一睁开眼看着酒店的天花板,些许陌生。

    她动了动四肢,手触到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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