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啊!”沈阅脱口敷衍。 然后就心虚的赶紧离开床边,去外屋洗漱。 秦照这会儿没什么事做,随意踱步到床前。 他是看见了她前一刻的小动作了,随意掀开被子瞧了眼,之后就又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他这府上又没有等着看这东西的长辈,只不过沈阅脸皮薄,回头若是叫底下她不熟的婢女进来打扫屋子给收拾了,怕她又要纠结面子上挂不住。 所以,他便随口嘱咐了在一边收拾两人昨日喜服的冬禧:“床上的东西你和春祺亲自收拾吧,其他需要做杂事的人手都去找林管家,还有王妃自闻府带过来的其他人,需要怎么安置也都去与他说就行。” 这门婚事,其实从头到尾沈阅自己是没怎么费心的。 只是过来之前怕王府的下人不贴心,用不顺手,她倒是打包把她在月影轩的一干人等全部带了来。 只有简妈妈上了些年纪,又因为家里人都在闻府,不想分开,就留在了月影轩,权当给沈阅看院子了。 冬禧等人初来乍到,心里都不怎么安定,连忙感激应下。 沈阅洗漱梳妆有点麻烦,略耽误了些时间。 秦照倒是从容,又带着她先吃了早饭才出的门。 因为两人这趟进宫是拜见贺太后的,所以就还是直接走的后宫。 沈阅身体依旧略感不适,但好在跟着秦照,秦照不会叫她吃亏,刚进宫门就传了辇车。 他带着沈阅直接往长宁宫去,同时才派了人去正阳宫给柳皇后打招呼。 沈阅对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婆婆,实在是所知甚少,又是初次见面,难免心中忐忑。 秦照看她手里一直在不停把玩团扇的扇柄,就伸手攥住她指尖:“怎么,紧张?” 沈阅转头看向他。 他就揶揄着半真半假的笑了:“昨日婚典上本王都没觉得你有几分紧张,合着本王这个夫婿在你心中的分量还不及母后了?” “这怎么能一样?”沈阅瞪他。 还想再问点什么有用的信息定定心,却也终究因为贺太后身上犯的事儿而有所顾忌,不敢贸然开口。 纠结半天,她才尽量含蓄委婉着道:“母后她……脾气怎么样?她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她这话,问的真挚又恳切,绝对的真心实意。 秦照沉默着与她对视片刻。 他说:“本王也不知道啊,好些年未曾见她了。” 他这语气,依旧半真半假,乍一听还带几分戏谑。 但这话说完,他便转开了视线,避开了沈阅的注视。 似是—— 近乡情怯?也或者是在刻意的回避什么? 沈阅将他这反常的情绪看在眼里,心中反而愈加的忐忑紧张了。 辇车去到长宁宫门前停下。 沈阅原以为以贺太后犯下的过错,她既然被软禁在此,怎么都要重兵把守才是。 可到了地方却发现,那门前空空如也,连个守门的宫人都没有。 反而过来的路上,连着数道关卡,有侍卫轮值把守,一直以来对外的说法都是太后喜清净,不准人凑近长宁宫附近打扰她。 沈阅正在愣神时,秦照就先下了辇车。 只是今天他明显心绪不宁,既没有顺手再扶沈阅,甚至都没注意到她暂时没跟上,下车后就径直走了几步,表情冷肃的站在了长宁宫的门前,微微仰头去看那块饱经了风霜的匾额。 他只是站着,也没有立刻叫人上前叫门通传。 沈阅还从没见他在面对什么人和事的时候会裹足不前,如此这般的不干不脆。 她忽的又想起二月份入宫那回偶遇他时,他也是对着长宁宫的方向,神情举止都极其的反常怪异。 只是那时候他俩还不熟,他在她面前也未曾表现出最真实的情绪吧? 可能是见惯了他雷厉风行,处理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模样,沈阅这会儿心里就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不管贺太后犯了怎样的重罪,但他们毕竟是亲母子,秦照也只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母子相别多年,他心里又怎会平静? 她跟过去,原是想着宽慰秦照一两句。 结果刚走到他身边站定,就察觉到好像有一道极不友善的视线盯着她。 她循着直觉的方向转头—— 就看穿着一身储君朝服的秦绪正站在远处的垂花门下。 距离有些远,她瞧不见对方具体的五官表情,只他盯着这边的视线如有实质一般,叫人很不舒服。 秦绪静默站了片刻,抬着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