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原本被视为洪水猛兽一般的秦绪,如今在她心中反而没那么可怕了,反而是这位总是面目和气的皇帝陛下…… 会给人一种深不可测,极危险的感觉。 然后在回去的路上她便想—— 如果她梦里绝大多数的事情都是可信的,那么这位皇帝陛下也没几年活头了,至少活不过她外公! 这么一想,又觉得他也没那么可怕了。 此时的皇帝,自然不知道有人在背后扒拉着手指头算他死期。 回宫的马车上,司徒太医明显不习惯与天子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独处,浑身紧绷的坐着,看上去颇为紧张。 皇帝则是闲散的斜倚在软塌上。 没说话,只朝他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本就正襟危坐的司徒太医连忙更加笔直的绷紧了身体,如实回禀:“回陛下,太师这病情做不得假,的确是急怒攻心,一时气血上涌伤及了心脉肺腑,病得不轻。” 方才在太师府,他交代病情时的用词相对委婉,这会儿也不过更加通俗易懂的再说一遍罢了。 知道皇帝想听的也不仅仅是这个,又迟疑着补了句:“而且太师他年岁已高,这些年里应该也很是积攒了一些郁结于心的隐疾,这次的病症只是个引子罢了,再加上年迈……微臣说句不太中听的话,他这身体已如强弩之末,即使精心调养……当也撑不过几年去了。” 皇帝听完这话,仍是长久的沉默。 司徒太医一直低垂着脑袋,不敢窥伺龙颜,就在他紧张的冷汗就要慢慢爬上鬓角时…… 终是听得皇帝悠悠一声长叹:“岁月不饶人啊,朕犹记得太师初入东宫时亦是英姿勃发的好年纪,转眼间就是半生了。” 他口中所谓的东宫,是他曾为东宫太子时候的那个东宫。 那时闻时鸣的年纪资历都尚不足够,是以太子少师身份进的东宫,后来一直陪伴他左右,从少师,到太傅,再到太师…… 司徒太医身为太医院之首,常年坐镇太医院,自是消息灵通,深知闻家与皇帝父子之间如今起了嫌隙,并且因为秦照也插了一脚进来而关系尴尬,这会儿自是不敢接这个话茬儿。 好在,皇帝也未曾为难于他。 马车就这么平稳的前行,顺利回宫。 在抵达前朝外宫门时,马车暂停,将司徒太医二人放下。 两人背着药箱,等着目送马车继续往内宫去了,就也徒步朝太医院的方向走。 等到穿过长长的门洞,过了重兵守卫的宫门,再往前走了一段,司徒太医却是脚下一个趔趄。 好在那个年轻医士眼疾手快,一手拎着个巨大药箱的同时另一只手还稳稳地扶住了他。 “司徒大人……”他关切唤了一声。 在一个晚辈后生面前,司徒太医也拉下下脸来承认他方才和皇帝同坐一辆马车被吓着了,只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医士单手搀扶他,走了一段,他这才重新缓过来稳住了。 看看四下无人,突然庄肃了神情问身边的年轻人:“还好是那个姑娘刚巧出现了,否则她一个女眷,咱们也不好贸贸然跑去后宅寻她,上回那副药……你今儿个瞧出点什么没有?可当真是被她服了?” 年轻人脸上似是狠狠惊了下,后才呢喃:“您是说……” “别声张!”司徒太医忙是警告的打断他。 年轻人默了片刻,但应该是年轻气盛,有些藏不住心事,终还是忍不住的拧眉再问:“大人,那副药的药效可是相当霸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