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耽不理他们兄妹俩斗嘴,从懂事起俩人就吵吵闹闹,反正也习惯了,她站起来还要把明天槐花回来要做的肉拿出来。 周洪山大概是晚上九点多才到家,这个点孩子们都各回各屋了。 田耽靠在床头凑着煤油灯在看书,听到外面堂屋门打开的动静披上衣服起来出去看他,闻见他身上的酒味,皱着眉头嫌弃的伸手拉过他的胳膊,接过他身上的外套。 “周洪山,你喝醉了没?” 周洪山摆摆手,满嘴胡话,“我都没喝酒怎么会醉。” 田耽压根不相信,拽着里屋躺下,又倒上一盆子热水给洗湿毛巾给他擦擦脸擦擦手。 “洪山,起来洗脚,洗完再睡。”说着把他扯着坐起来。 周洪山坐起来眼睛直直的看着田耽,伸手突然抱着她的腰,头埋进她的怀里,“田耽,我想我妹妹跟二哥了。” 那个最小的妹妹和比周洪山大不到两岁的二哥。 田耽微微叹了一声气,手摸在他的头上,越是过年他心里越能想到兄弟姐妹,总归应该是团圆的时候。 “都过去了。” 周洪山哽咽出声,“都怨我,我娘临死前交待的要照顾好他们的。” 田耽没再开口,只是默默的陪着他,也不松手。 煤油灯滋啦啦的烧着,两个人相拥的影子照应在墙上,看起来很是强大,强大到能扛起整个大周家。 过了好大一会,周洪山才慢慢松开手,重重的叹上一口气,伸手抹过脸。 田耽煤油灯下看的也不真切,只能觉得他眼睛红红的,他就是这样,哭也不能让人看出来。 她转身出去把洗脚水端进来,“泡泡脚。” 周洪山只是轻轻嗯了一下,就没再说话。 田耽躺回到床上,她也有兄弟姐妹,但这么一想已经分开二十多年,不知道他们在大洋彼岸过的好不好,反正她当初没离开这里也从来没后悔过,人各有命。 第二天一早,周洪山在院子里先劈了柴火。、 田耽起来先洗漱好,昨晚上包的扁食都放在外面,盖上了一层布,现在冻的都硬邦邦的。 周喜一大早就开始背单词,她是家里最爱最爱读书学习的,一家子也就见怪不怪,而且大家都默契的不去打扰她。 周场自从大哥回来从不敢睡懒觉,自己自觉起来。 余秀敏给周源穿好衣服也进到厨房里帮忙,路过院子里干活的周洪山叫了一声爹,周洪山只是嗯了下,她到厨房里看看婆婆。 “娘,我爹咋了?” 田耽正在烧火,早上就把扁食下锅里就行,“没事,你去外面院子里,择上一把芫荽吧,周将吃扁食也爱吃酸汤的。” 余秀敏知道婆婆不想说,也不多问,哎了一声转身去拔芫荽。 周将把周温放到小推车里,今个天好,没风太阳也晒的人暖洋洋的。 周场给周源洗好手跟脸。 周将看他招招手,“过来,周场。” 周场以为他哥喊他有啥活,小跑着过去,“咋了?”还笑着低头逗逗周温,不过一如既往的小侄女不给面子,不爱笑,“我问过爹要不要帮忙,爹不让我干。”解释了一句,他觉得不对劲。 周将从来不管爹跟娘之间发生了什么,因为他们自己都能处理好。 “你跟我说说为什么要去当兵?” 周场一米八几的个子站在一旁也不敢坐下,“大哥,我想去保家卫国,我想当兵。” 周将看着他的眼睛好大一会,“不后悔?” 周场虽然平时看着没什么正形,说话也没几句靠谱的,但决定的事情也很少会被改变,周家人的一个统一毛病就是犟。 “不后悔,男子汉大丈夫应该的。” 周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