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色真是耐看……” 陆鹤沉的目光终于有了焦距,他直起身,“妈,我小时候,有跟宋知绵一起遇到过什么事吗?” “瞧,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柏琴捂嘴朝旁人笑。 她想了想说:“你小时候多顽皮,玩弹珠的时候还不小心把宋知绵的脚背砸青了,人小姑娘一声不吭的,回去宋夫人看到了才跑来问我。” 陆鹤沉本想反驳她不是这件事,却突然想起来—— 小时候玩弹珠那次,他误以为是宋知绵告状,恨死了她。 还故意当着她的面把她最喜欢的蓝色弹珠送给了另一个女孩。 柏琴的声音还在继续,“哦你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一件事,可真是吓人了。当年汉西溜出来两个逃犯,你当时非要去郊区放风筝,知绵一块跟着。他们本来想把你拐走,多亏知绵喊了一嗓子。” “我也有印象……” 佣人心有余悸,“听说那两个逃犯掉头就追宋小姐,一个小孩哪跑得过大人,幸好保镖去得及时,这事现在再听一次都心慌哦。” 陆鹤沉如遭重击,整个人仿佛置身冰窖,遍体发寒。 “这件事,我怎么不记得?” “你当时发了高烧,烧起来什么都忘了。”柏琴顿了顿,觉得自家儿子今天十分反常,“何况你平时又不关心宋知绵的事,说了你也不乐意听。” 陆鹤沉唇上下开合几下,终究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谁都看得出他不关心宋知绵,他甚至连她芒果过敏都不知道。 他却踩着她的感情,去验证阮念筠说的话。 长睫颤抖着阖上,陆鹤沉捂住双眸,痛苦地拧起眉。 要是这周不退婚,就还有机会弥补吧。 ** 春末的天,下雨前无风的室内也都是闷热的。 看着阮念筠否认自己害怕,离开食堂的时候却止不住发抖的手臂。 顾述辞沉默着收回了目光 他从来不愿怀疑她,这次也是。 下午下课,再次路过隔壁班时,宋知绵还是不在教室里。 她没回。 陆鹤沉也不在。 明亮的教室里,两个空荡荡的座位紧挨在一起,看上去莫名显眼。 “这俩人失踪了一下午哈,大胆猜测,陆哥八成是被家里人压去跟宋知绵订婚了吧。” “如果是真的,那我表示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话你有本事去他跟前说?” 两个男生笑闹着往外走,走到门口才看到隔壁班的顾述辞正背影笔直地站在他们教室外面,盯着教室一角。 见他们出来,他才淡漠地挪开视线,走进了华英班。 “年纪第一不对劲啊,是不是在暗恋我们班谁?”男孩摸了摸下巴,“刚刚那个方向好像是第一排的座位座位吧,总不可能是宋知绵吧。” “你真他妈庸俗,人说不定他是在看黑板上的解题思路呢。” “雾草,你说得也有道理。” 晚上还有三节自习。 顾述辞人在座位的时候,总有人来请教他问题,他能帮尽量会帮,但也不会毫无底线,简单的只会让对方自己找例题看。 华英班其实又不少女生暗恋顾述辞的,但是时间一久,她们发现顾述辞在讲题着方面只对阮念筠格外有耐心。 她问的题目就算再简单,顾述辞都能耐着性子教。 多么令人羡慕的优待。 于是少女的那点旖旎很快就被掐碎了。 顾述辞在靠窗的座位坐下,手朝外伸出去探了一下。 小雨早就停了,凉爽的夜晚还真的很适合户外活动。 他垂眸,思索着那两人的话。 订婚提前到今晚,未必没可能。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宋知绵红着脸跟陆鹤沉试婚纱的样子。 心底溢出莫名其妙的不适。 顾述辞皱了皱眉。 或许,他只是不喜每次到手的东西都输给陆鹤沉。 “顾同学,这题我还是不太懂,你能再给我讲讲吗?” 桌面被轻敲了一下,一个短发女生抱着习题册停在他课桌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