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怕他篡权,但怕他上位后成为暴君,人人嘴里最恐惧和厌恶的帝王,迟早会被新的政权推翻,就像我们顾家谋逆,趁其主弱伺机上位,江山日后交到你大哥手中,定会败落。” “既如此,当初便不该争,既争来了,便不该瞻前顾后。”顾云庭神色怏怏,没甚兴趣。 顾辅成恨不能拎着他耳朵给他吹醒,“我的意思你早就明白,从我封你们兄弟二人为王之后,你就该警醒,这位置不是你拒绝便可以不要的。” “我不要。”顾云庭低声回他,目光坚定。 顾辅成冷笑:“你大哥都知道我想做什么,你以为自己不要,他就能对你放下戒备?” “父亲还有事吗,若没事,我得回府了。” 他今日去大理寺,路边买了一对彩雀儿,手工捏的,色调清新均匀,很是可爱,当时他站在摊旁,脑子里便想着邵小娘子拿到礼物后,该是如何高兴欢快,大抵就跟这两只雀儿一样,扑棱着翅膀,没准还会抱抱他。 他所求不多,只要她的一点暖。 足矣。 起身,案上的灯烛晃了晃。 顾辅成长吸一口气,内心波涛汹涌,有种烂泥扶不上墙的颓败感,但又不确切,他知晓二郎的才能,聪慧过人,冷静且极具深谋远虑。他总说大郎与自己相像,其实不然,他喜欢二郎,就是因为从二郎身上看到当年的自己,当年的他也曾如此执拗和自以为是,不过醒的早罢了。 二郎需要磨砺,才能从男/女之情中跳出来。 顾辅成瞟了眼,忽地一笑:“你去吧。” 大郎现下还顾念兄弟情义,安插各处的眼线按兵不动,他自以为聪明,殊不知自己看到的也只是二郎想让他看到的罢了。 愚蠢至极。 .... 腊日,顾辅成携皇子诸臣入林中狩猎,用以祭祀神灵告慰先祖,再过二十多天,便是除夕了。 官眷亦穿着遒劲的利落衣裳,随行骑马追逐。 早在前两日便又戍卫将整座山呈合围之势逡巡过,而今用来狩猎的区域,安全且藏伏着诸多动物,全是被强行驱赶过来的。 描金黑漆马车行驶在女眷的最前面,旁边跟随数匹骏马,再往后是随侍宫婢,天很冷,各自穿着厚实的棉袄,不紧不慢走着。 长长的队伍由繁及简,越往后,人数越少,车辆的规格也越往下。 高宛宁与齐老侯爷同乘一车,她清减许多,原是不想来的,但作为侯夫人,此等场合不出席便说不过去,齐老侯爷昨夜闹得阵仗太大,脖颈上还有几处红色印子,自打上车后,他便倚在自己怀里,酣睡不醒。 人老了,还常喝鹿血提精气神,内里早就虚透,偏还以为老当益壮。 高宛宁嫌恶的蹙起眉心,嗅到他身上浓烈的香囊气,不由地泛起恶心来。 那香囊是高静柔亲手绣的,也不知用了些什么劣质香料,才勉力遮住齐老侯爷年迈的老人气,只是熏得慌,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她实在没忍住,呕了下。 齐老侯爷睁开眼,她脸蛋通红,忙用帕子摁住嘴角,挤出一抹微笑。 “侯爷,起来喝盏热茶吧。” 齐老侯爷仰躺在她膝上,就这么望了会儿,便又起了兴致,二话不说扯乱了她的衣裳,在那条榻上要了两回。 高宛宁不敢声张,又惊又怕唯恐叫两侧的侍卫听见,只死死咬着唇,面色涨到通红。 “侯爷,好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