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你们顾家人血债血偿!” 冬日的风凛冽狂暴,很快将他的话淹没匿迹,顾云庭拢着鹤氅,面无表情地朝院门走去。 ..... “郎君,楚州王将军赶去徐州,如今正在营中与顾大将军商讨军中官员裁撤一事。” “刘国公称病,上元节不会回京。” “太医去掖庭看过,道接骨时殿下受了不少罪,好歹那条腿能保住,但走路不会跟从前一般顺畅,势必是会一瘸一拐了。” “还有一件事,”秦翀顿了顿,瞥一眼关山,硬着头皮继续,“查到姮姑娘踪迹了。” 笔尖兀的一抖,墨汁滴落,顾云庭没抬头,亦没回话,屋内安静到能听见心跳声和呼吸声。 秦翀说道:“她和宋元正回了徐州。” 自始至终,顾云庭都没有问一个字。 秦翀很不安,出门后与关山看了眼,小声道:“郎君是不是放下姮姑娘了。” 关山嗤了声:“你哪只眼看出来的?” “这都一年多了,你可听他提过一嘴姮姑娘?一句都没有。” “谁都像你一样什么都挂在嘴上?郎君不提,不代表他放下,总之这些日子谨慎点,别往刀口上撞。” 正月瑞雪,京中开始走亲访友。 顾家门口自早到晚马车络绎不绝,待徐州交接完兵权,顾云慕便要回京接手禁军指挥一职,去岁科考,是由顾辅成任主考官,挑上来的新贵大都成为他的幕僚心腹。 状元郎褚明旭登门拜访,顾云庭将人请到书房,与之聊到晌午,深觉此人聪慧机灵,很会随遇而安,他虽不是顾辅成的幕僚,但亦能在朝中游刃有余。 小厮来报,道昌平伯府世子鸿胪寺高郎君递了拜帖,人就坐在门外的马车里,等着拜会。 褚明旭拱手行文人揖,笑道:“是我叨扰太久。” “无妨。”顾云庭没接拜帖,抬眸与小厮吩咐:“便说我身子不适,不见外客。” 这是场面话。 故而高启听后,气的想掀了车顶。 一路窝火憋到家中,正巧看到高宛宁在点茶,他没好脸色,嗤了声道:“妹妹还有心思做茶,先前你说等等,好,我等了。后来又说急不得,别弄巧成拙,我便也听妹妹的,便是别人冷嘲热讽我也不在乎,因为我知道,顾家二郎喜欢妹妹,早晚会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妹妹进顾家。 可是现在呢?人家连门都不让进,怎么回事,难道他对妹妹死心了?” 高启自觉待高宛宁足够好,陈氏整日在枕边吹耳旁风,撺掇他赶紧趁高宛宁年轻貌美,再行商议婚事,便是嫁的不如第一次那么好,至少也能趁早寻门差不多的对家,总好过待在家里,凭白熬的不值钱,想嫁都没人敢要。 高启起初还总斥她,说她身为长嫂没一点宽容心,后来他听得多了,便觉得陈氏的话很有道理。 高宛宁到底比不过十六七岁的小娘子,不过仗着保养好,金银堆里养着,故而瞧起来还算年轻,但她毕竟不小了,眼下偶尔有人还打听一二,最近反倒无人问津了。 高启后知后觉,出了身冷汗。 “妹妹这样好的姿容,身世,也不必把他放在眼里,横竖是个病秧秧的文人,说不定身子骨撑不住,反而害了妹妹。 哥哥不强求,但哥哥担心你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