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还利用这一点求得了顾云庭的收留,她不会生气,更不会伤心,本就是一笔交易,你情我愿。 顾云庭是个极好的东家,给了她想要的东西,也没有古怪不雅的癖好,他信守承诺,专一深情,虽说把她当成嫂嫂的替身,但至少不用担心他与旁的女子鬼混,或是去青楼教坊与女娘们调/情,自然也不必担心会有乱七八糟的带下病。 何况,邵明姮每每看到他,总觉得像在看三郎,三郎英俊魁梧,顾云庭身形瘦削,三郎矫健爽朗,顾云庭沉默寡言,唯一相像的地方,便只有那双深情的眼睛,像极了,尤其在他笑起来时。 可惜,他很少会笑,这不像三郎。 下颌被捏住,邵明姮被迫仰起头来,她腮颊鼓鼓,杏眼圆溜溜的,盛满细碎的亮光。 顾云庭居高临下看着,眸色清冷。 他很想问,高静柔留给她的信中,有没有提到宛宁,有没有说她是宛宁的替身,邵小娘子看到那样的话,又是作何反应。 他拂动拇指,终是什么都没问。 进府的时候,她便什么都知道,才会故意画那种妆容,引/诱他撩/拨他。 说到底,他们之间无需解释。 她予他身体,他予她请求。他不欠她,更不必说这些可有可无的闲话。 钳制松开,顾云庭面无表情出门。 邵明姮有些怔愣,她慢慢咀嚼着糕食,觉得下颌有点疼,跑到妆奁前一看,果然,皮肤上是他留下的指印。 嫂嫂是他心里的痛,不可提,不可碰。 绯红的石榴花快要开败,枝头已经能看出微鼓的果子,地上落了一片,兰叶正在清理花草。 邵明姮看见那片花,沉默了少顷,随后走上前从枝头摘下一朵,别在发间。 兰叶笑:“姮姑娘簪这鲜亮的花显得皮肤更白净了呢。” 邵明姮莞尔,又与兰叶捡了些拿回屋里,看书时夹在其中,做成干花。 今日是她的生辰,她和三郎的生辰。 傍晚,顾云庭从外面回来,面色不虞径直去了书房。 这些日子以来,他又恢复之前的冷淡,偶尔与他说话才会开口附和一声,也只几个字罢了。 邵明姮提心吊胆了两日,见他没有收回给自己的权力,便又放宽心,从书房搬回来一摞案录,摆在床头继续琢磨。 宋都督身边有几位参军,她记不全,但有两位她印象深刻,一个很高很瘦,一个略显矮胖,当时也是因为体型缘故,她才留心问了嘴,但在刑部的案录中,没有这两个人的名字。 她跟顾云庭说起时,那人不冷不热的嗯了声,像是毫不关心。 邵明姮看他不愿搭理自己,便不自讨没趣,柔声与他说道:“郎君,我出去一会儿,不久便回来。” “嗯。” 顾云庭连头都没抬。 邵明姮戴着帷帽,出门便发现秦翀在身后四五丈的地方跟着,她感激地作揖,秦翀不自在的咳了声,表示收到。 回来后,秦翀被叫到书房。 “姮姑娘沿着河畔走了小会儿,然后又去吃了盏茶,好像还要了几个毕罗,去面馆吃了碗清汤面,最后逛铺子时,买了笔墨纸砚,再没别的。” 顾云庭奇怪。 他又看了会儿书,起身回到屋里。 邵明姮正坐在案前写字,腰肩笔直,广袖被攀膊束到肘间,她捏着笔,神色凝重,落笔时很是小心,但似乎不满意,地上扔了几个纸团。 顾云庭捡起来,剥开,看到里面的画,又看向邵明姮。 她将笔放在笔搁上,弯腰将扔的纸团悉数捡起来,“我本想待会儿再收拾的。” 顾云庭铺开画,指着上面的石榴花问:“画的很好,怎么揉烂了?” “没想好要画什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