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道人影极快地往前一闪,再定睛瞧时,一双漂亮的男士的手搀住了应隐。 应隐差点就跪在地上了,商邵两只手都用了些力气,将人搀扶起来,仔细看着她的膝盖:“有没有摔到?” “哟哟,别啊,应老师怎么脸红了?”b组导演打趣也就算了,偏偏从导筒里打趣,一时间“应老师怎么脸红了”传遍了片场每个角落。 应隐拿冰凉手背贴贴脸,故作镇静地接过了俊仪递过来的保温杯,一边小口抿着,一边问:“什么时候过来的?” “保一条的时候。” 应隐知道商邵对电影一事一窍不通,故意问:“‘保一条’是什么意思?” 商邵失笑一声:“当我是笨蛋?” 两人穿过片场,肩并肩往景区酒店走去。酒店在河对岸,要上轮渡。轮渡是这儿的必要交通工具,不仅要站人,轿车、小货车、老乡赶集的鸡鸭牛羊也都靠这个过河。上了轮渡,清凌凌的黄河水浩浩汤汤流速极快,两岸芦苇飘花,天地像融在了一片淡暖色的硫酸纸中。 轮船发出轰鸣声,牵着人和车辆横渡过去,不过三四分钟的功夫。靠了岸,灰色木石结构的酒店光秃秃地伫立在土坡前,共五层,门口栽梨花树,但此时萧条,唯有几蓬野草被鸟儿从河滩处带到了这儿,蓬勃又灰头土脸地绿着。 商邵是领了柯屿的吩咐,来这儿接应隐过去吃饭的。满剧组的都晓得他是今天跟在柯老师身边的助理,因此看到他跟应隐出双入对,目光倒也不怎么好奇。 应隐的房间在五楼,俊仪跟她住一块儿。两个女孩的闺房不方便进,商邵安安静静地等候走廊上。房内窸窣叮哐一阵,过了会儿,许是收拾好了,门推开一条小缝,应隐扶着门框,看着他的双眼,正经客气地邀请他说:“林先生可以进来等。” 商邵掐住指间那根玩了很久也没点燃的烟,随她走进去。 脚尖将门轻轻抵上的时候,他把应隐打横抱了起来。 那件极难脱的戏服已经提前脱了,房内暖气熏得很干,应隐只披着一件日式斜襟浴袍,带子在腋下系了个蝴蝶结。 可怜的俊仪,度过了人生中最慌乱最无地自容的十几秒后,听到商邵吩咐一句:“找地方待着。” 这屋子就这么屁大点地方,又不是什么套间,还能去哪儿!俊仪满脸通红愤愤不平地闪进浴室,双手托腮,一屁股坐到了下翻的马桶盖上。 应隐脸红得要命:“她还是个小姑娘……” 多余的话也没了,跟商邵吻倒到床上。 藏青色的蝴蝶结带子被一只手轻巧地抽开,丝质浴袍一滑,露出底下纯白色的蕾丝。 “于莎莎在这里,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搭扣也没解,只是钢圈连着海绵垫被一同推了上去。他一手慢条斯理地捉弄,一边垂了眸,不经意地问。 “忘了,想告诉的……”应隐忍耐着急促起来的气息,“别……” 商邵笑了一下,将手抽了开来:“换衣服,去吃饭。” 应隐一边从衣柜里挑着私服,一边问:“你们下午见到了?” 商邵坐到了窗边的沙发扶手椅上,将那支烟在玻璃茶几上轻嗑了嗑,“嗯”了一声。 应隐回眸,他这样养尊处优的男人,待在这种陈旧、古老、散发着些许霉味的房间里,居然也自在。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套着薄山羊绒的打底衫,说:“她昨天来的,跟我道歉,说上次不是故意说那些话。” “哪些话?”商邵敏锐地反问。 应隐怔了一下:“我没告诉过你?” “只被我主动猜过一句,说你身材好。” 应隐想了一会儿,玩着袖口:“是我不敢跟你告状,也许她在你心里没有那么糟糕。” “试试看。” 应隐没话,商邵一手支腮,一手勾住她指:“坐过来。” 应隐便在他怀里坐下,“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说你跟她情比金坚,被家人拆散,余情未了,心里还惦记彼此。” 商邵无声地抬了下半边唇角,目光不紧不慢地锁着她:“我心里惦记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