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老夫人总不会忘记三十年前,有一小厮拿信物上门来寻张树,之后被你拦截取走信物之事吧?” “你……你竟然就是那娼妇所生之子……” “娼妇?真是可笑!若不是张树这畜生,我娘亲如何会沦落到那般下场?我出生青楼,从有记忆起,我娘就不停地对我说张树的所有事!他的一切我都死死地印刻在脑子里,所以,当我见到他的第一面,我就认出了他!” 张得言语全是愤怒,讥诮:“可悲的是,我娘恨了他几十年,他连我娘是谁都不记得。最后我娘在怨恨中死去,到死,她都抓着我的手,要我去找张树,为她讨个说法。” “我娘要的不多。她就想问问张树,为何要背信弃义,为何要将她卖入青楼!” “那……那也是老爷子作的孽,你为何要对穆儿下这般狠手?” 张老夫人似乎放弃为丈夫辩解了。 她声音沙哑艰涩。 对着张得就苦苦哀求:“穆儿是无辜的,你要这张家家产,便拿去!你要怨我当年阻挠你娘寻老爷子,我也毫无怨言,只求你放过穆儿!” “我娘亲,就是因为你的阻挠,才活生生被气死。这笔帐,我自然是要同老夫人你算。” 张得冷笑,“至于你儿子,从我入府那一日开始,他便没将我当人看,如今我让他尝尝不做人的滋味,又何不可?” “来人,给我抓住张穆,将他双腿打断!” “不!” 张老夫人撕心裂肺地大叫。 屋子里,很快传来张穆被硬生生打醒后惨叫的声音。 夏悠悠听得眉头一皱。 这张得,是来复仇的? 她看向裴晏,压低声道:“这件事太复杂了。我们一定要插手?” 裴晏沉眸:“先静观其变。” 张力找他们合作扳倒张家。 主要还是因为张家的存在,影响到张力,损害了张力的利益。 而关键人物,还是张树。 张力一直没敢和张树明着撕破脸皮。 现在人一死。 就等于最大的威胁没了。 让他们来夜探张府,不过是怕有什么其他的阴谋。 现下这情形,对张力来说,利大于弊。 先不管张得说的是真是假。 哪怕张家就此死绝。 凭张得这所作所为,张力也随便能找到辫子拿捏住对方。 不过,如果张穆死了,张得又被张力搞下来。这偌大的张家,很快会被瓜分瓦解吧? 看张力那样子,未必不会上来分一口。 夏悠悠想到这,对裴晏道:“这张穆还不能死。” 裴晏微微一顿,“铺子?” 夏悠悠推了他一把,“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为了两间便宜铺子就随便管闲事的人吗?” 裴晏眸色一凛,正色问:“那就是你觉得张力靠不住了。” 夏悠悠点了点头,“张力有自己的小心思,虽然他给了承诺,但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做生意没那么容易。张力可以搞掉一个张家,让惠息县的商会群龙无首。可张家所拥有的人脉,张力是不可能完全斩断的。而且……惠息县又不是只有张家这一个豪绅。如果张力真要出手分张家的一杯羹,其他豪绅肯定要人人自危……” “张家,不能死绝。只能将它变得更好掌控。” “嗯。” 裴晏低低应了一声,“你说的不错。” 屋内还传来张穆的惨叫声。 以及丫鬟们呼喊张老夫人的声音,好像是气急攻心,背过气去了。 裴晏和夏悠悠对视一眼。 两人竟非常默契地在对方眼中看到两个字——搞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