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碰到她就会惹来强烈的排斥, 他只能克制地站在原地。 明明想让她开心, 可她的不开心都是他带来的。 他惹她哭, 惹她讨厌, 惹她大晚上的还要跑来山顶吹风。 “这就是你非要知道的, 你高兴了吗。”沈常乐声音哽咽, 擦眼泪的动作很凶,眼下的皮肤磨出了红色,她冷冷地看着路听野,继续说:“知道我不是一个坏女人,知道你付出的感情没有被一个坏女人糟蹋和浪费,你就放心了,是吗?” “不是的.....”路听野局促地站着,喉咙里仿佛塞了一团浸水的棉花,堵着呼吸口,五脏六腑都陷入一种困窘。 不是她说的那样。 他在乎的根本不是她的好与坏。她好她坏都不是阻碍他喜欢的理由,他在乎的只是她有没有真心的爱过他。 仅此而已。 现在他知道了,心里愈发悔恨,也愈发后怕。若是当初没有答应傅砚泽,若是他犟着那一口气,不肯弯腰,是不是这辈子就错过她了? 沈常乐眼神冰凉,内心一团乱麻,此时此刻,她满脑子还沉浸在恐惧感当中。来山顶的短短十分钟里,她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她想若是路听野出事了她该怎么办? 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想象不出来,光是想到他有任何意外,她的腿就开始发软。 “不是什么!”沈常乐吐出一缕被风吹到嘴里的头发。 路听野垂着眼,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你自己的命是你自己的。与我无关。”沈常乐狠狠吸入一口冷风,肺里全是山顶潮湿寒凉的露气。 “姐姐.....” 路听野低声,像收起了尖牙利爪的动物,用柔软的皮毛蹭着对方,不停地摇尾巴,乞求一点点怜爱。 摇尾乞怜,大抵如此。 “我先回去了。你爱飙车就飙车吧。”沈常乐哼了声,看见他就烦,干脆甩手就走。 男人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在山顶吹冷风。 沈常西全程躲在车里,避免被沈常乐一块骂,不过逃也逃不掉,沈常乐大步朝另一台车走去,扯开车门,一巴掌暴力地挥在沈常西的脑门。 “飙飙飙!你再大晚上玩这种危险的运动,我就把你所有的车都砸了。你以后蹬三轮车出门。” 沈常西:“.....哦。” “对不起.....姐,我真不知道他有夜盲症......” “他没有夜盲症,你们就能大晚上飙车?你的安全就不重要?你等着吧,沈常西,明天我就告诉爹妈。” 沈常西:“........” “你,把他载回去。别让他碰车。多的一台车我明天派人来挪。” “哦.....”沈常西揉了揉被打痛的脑门,忽然疑惑:“你怎么不载他回去?” “你俩都别回去了,在山上睡一晚吧。” - 次日,所有人都起了一个大早,餐厅里人来的很齐。 沈时如有工作,长年累月都保持着良好的作息,早餐是必不可少。裴珊是喜欢睡懒觉的,但沈时如起来的早,每次都要把她弄醒,她只能跟着起床吃早餐。 沈常西习惯一大早晨跑,也起来的早,路听野则是一晚上没怎么睡,到了天亮才眯了会儿,一到八点就自然醒了。 沈常乐是没有工作绝对不早起的人,一大早也来了餐厅,裴珊都觉得奇怪。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起这么早?”裴珊古怪地打量着女儿,“昨晚睡得这么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