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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乖张 第27节


装下一只口红的mini包包, 翩然而去。

    人均三千的自助, 沈大小姐吃了一只蟹腿六只普普通通的淡水虾,预计回本两百。

    路听野目送着沈常乐离去,直到连背影也瞧不见,这才收回目光。

    餐厅里氛围感很足,也许是要到圣诞节了, 圣诞树也早早摆了出来, 上面挂着一只偌大的丝绒蝴蝶结,泡沫制的雪花铺在树上, 灯光照上去, 暖融融的。

    路听野垂下睫毛,不吭声,继续替大小姐收拾残局, 吃到最后实在是要吃吐了还是有一些没吃完, 他让服务员拿了打包盒过来把吃剩的包上。

    夜晚的港城是摩登与市井的交织, 烟火气浓烈, 比起上京, 这里很多街道和楼房都显得旧, 但旧的有味道,有种上一秒风起云涌下一秒也能平淡流水的张力。

    路听野出了酒店,漫无目的地沿着街道往下走,走了两条街,遇到只流浪狗在翻垃圾桶。狗狗不怕人,盯着路听野手里的餐盒,一打开就嗅到味,摇着尾巴小跑过来。

    路听野就蹲在墙边看着狗狗大快朵颐,很快又来了一只流浪猫,那只猫很瘦,怕生,饥肠辘辘却又不敢跟体型是它三个大的狗夺食,只能怯生生地看着,发出喵呜喵呜的声音,哀哀怨怨。

    他把盒子里的生鲜三文鱼和小排骨捡出来给猫咪。猫咪蹭了蹭他的裤脚,然后狼吞虎咽。

    路听野就看着两只小东西吃饭,鸭舌帽压低,遮住他英俊硬挺的眉骨鼻梁,光影顺势打在他优越的下颌线,锋利又冷。

    宽松的黑色t恤罩住他,因为蹲着,t恤贴着他精赤的背脊线条,清瘦又劲儿。

    少年的身体总是热的,在冷风里也是热的,是蛮的,不免让人脸红心跳。

    夜晚温柔的风徐徐吹过。

    有过往的女孩,朝他投去羞怯爱慕的目光,一步三回头。

    路听野没有反应,眸色很淡,淡到像一抹风里的尘埃,忽然想,他和这些流浪猫猫狗狗也没区别。

    嗐。不都是没人要的可怜鬼。

    两只小东西吃饱了,吧唧着嘴,慢慢走开,回到属于它们的秘密基地,路听野疏疏落落站起身子,用手压了下帽沿,继续漫不经心地荡回酒店。

    中途路过一家好多人排队的车仔面馆子时,路听野想到了沈常乐晚上也许会饿,晚餐她就吃了一点点。

    路听野在好好饿她一顿和算了还是把她喂饱吧之间选择了后者,折回去,站到了队伍末尾。

    他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有台车一路跟着他,他也没能察觉。

    放到平时是绝不可能的。

    路边有台黑色宾利停了好一会儿,深暗的乌金黑漆融在夜色里,玻璃贴着防窥膜,人望过去只能望见深渊一片。

    车内,后座的男人收回目光,摘下眼镜,拿出擦镜布慢条斯理地拭着镜片。直到镜片擦到澄亮,连一丝灰尘都看不到,男人重新把眼镜戴上,压住一双凛冽锐利的眼睛。

    车内寂静得可以听到人浅浅的呼吸,忽然手机的震动声搅碎了沉静的空气。

    助理请示:“先生,是您父亲的电话。要接吗?”

    男人的声线低沉,语气温和平稳,“你跟他说,我会把听野带回家。让他不要心急,好好养病。”

    这是不接的意思。

    男人又偏过头去,看了眼排在队伍后的路听野,低低叹了口气。

    硬着骨头十三年不肯回家,断绝关系,却为了个女人来求他要直升机。

    跟在女人后面当小跟班,大半夜排队给女人买车仔面。他若非亲眼看到都不敢相信这个笑话。

    男人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低声吩咐:“阿鸿,明天无论沈家来不来,都把vip厅的位置留着。”

    明天是赛马会的开场,大概率沈家的人不会赶在第一天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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