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没动,将最后一瓣橘子放进嘴里。然后看了眼桌上买的那一袋子水果,方伟业没拿。 之后她整理了一下包带,挎到肩头,将水果丢在那里,起身离开走出了探视室。 如同那位司机师傅说的,的确不好打车,方灼打开导航,一路往南走,好在距离何越的墓地并不远,她索性没再打车,走了过去。 墓园入口处开了一家花店,她进去买了两束白色的菊花,然后步行上山。 方灼之所以买了两束花,因为其中一束是给姥姥的。 姥姥墓地跟何越距离不远。方灼先去看了眼何越,将手里的花放到墓碑前面一束,然后立在何越的墓碑跟前默默站了一会儿。 接着她手机来了通电话,欢快的音乐格格不入的打破了这份宁静,方灼走到一边,接起电话喂了一声:“晴姐。” “方灼,今晚跨年年会一起,地点定下了,在rose酒吧。消息在公司大群里发着呢,注意看一下,我看大家都回复了你这边没动静的,不准不来啊。再重要的事情都要放一放,听见没?” “嗯,知道了晴姐。”方灼回应,“我刚刚一直没看手机。” “好的,那先这样说,挂了。”赵晴那边有人喊,很快挂了电话。 方灼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竟已经是下午三点。她收起手机,转身重新看过一眼墓碑上何越的那张黑白照片,就抱着另外一束菊花大步向前走了。 她有一肚子的话想跟何越说,却是一句也没说出口。把原本该跟何越啰嗦的话,全说给了姥姥听: “姥姥,您还记得当时在碎玉胡同住在我们隔壁的那个男生吗?”方灼揪了一朵菊花,一瓣一瓣的往下揪着玩,“他叫沈煜,我都没来得及跟您说过,他成绩特别优秀,比我都考得好,上了清大。” “您生病晕倒那次,天下着雨,还是他帮忙给送到医院的,我当时着急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幸好有他在。”方灼在姥姥跟前重新变成了小孩子似的,像是永远可以长不大。 “我跟他领证了,”方灼干扯了下嘴角,然后看了眼姥姥墓碑上的照片,笑着说:“您挺喜欢他的对吧?”方灼记得当时姥姥为了给她过生日,一早堵了沈煜他们过来家里吃饭的那件事,想想就很好笑,“改天有机会带他过来看看您。” “还有啊,您留给我的那套院子已经被法拍了,方伟业他公司出了点事。不过没事的,我挣钱了,到时候会再把院子给买回来。”方灼顿了顿,又扯下一瓣菊花瓣说:“咱不提这些不开心的。姥姥,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反正觉得我还挺幸福的。我现在在沈煜的公司上班,等下晚上要回去开年会,还要跟大家一起跨年,吃好吃的,都挺好的,您也不用担心我。时间还挺紧的,我也跟您说不了那么多,领导刚刚打电话还催来着。”方灼自己都觉得自己话说的颠三倒四的,纯粹想起什么说什么。 正说着电话又响了,方灼还以为又是赵晴,掏出来手机后,才知道是沈煜。 方灼摁下接听键,喂了一声。 沈煜的声音隔着多半座临北城传了过来:“没上班?” 方灼不知道此刻沈煜就站在她们部门大办公室透明玻璃墙的外边,原本她的位置空荡荡的。而因为沈煜的突然出现,此时整个办公室的人脑神经都紧绷成了一根线。 整个办公室都懵懵的,不明白为什么这大少爷突然就立在那不走了。 “我今天有点事,请了一天假,怎么了?”方灼原本半蹲着身子,说话间拍了拍落在身上的花瓣,然后起身。 “没事,就是晚上公司年会,不到场扣绩效,知道吧?” “......哦。”方灼眨了眨眼,原来还扣绩效啊,这么苛刻,赵晴都没跟她提这回事。 “你在哪儿呢,这么安静?”沈煜状似无意的问了句。 “......我在墓地,来看姥姥了。”方灼脚下踢了一块小石头玩,声音隐隐的变小变弱。 “......”沈煜目光微闪,盯着方灼办公室空着的工位安静了会儿说:“我去接你,那边不容易打车。” “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