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吧! 咸毓轻声回道:“蓝弟,能与你相逢一场,也是我们的缘分。” 不管之后他是不是她的继弟,他也是她的好朋友。 不知不觉间,咸毓的思绪也回想起了她和楚蔽出京之后一路上遇到的一些人,虽然不多,但也一个个都印象深刻。转眼之间,那些都成了她今后美好的回忆。 蓝景见她面色平静之中难掩的沉闷,一时之间也有些难过,他忍不住问道:“阿姐以后还会回来吗?” 哪怕他以后不是经郡守的继子。 咸毓摇摇头,轻声回道:“我不知道。” 其实她回去之后自然没有任何可能再出宫来这里了,不仅如此,等待她的到底是如何的论罪处置还不一定呢。 不过这些自然也无需同眼前的蓝景诉说了。 好在在这之前咸毓就是一心等着自己炮灰命的结局,她眼下似乎也一点儿都不害怕。 她本就也不过是个注定会死的经美人罢了。如今反倒是幸运的拥有了一段更美好的时光。这样一想似乎也是赚了。 咸毓一直不怕死。只不过如今她在这时候还会想到楚蔽。今天午后他出去时一定也没料到一切太过于突然……也不知道,他今夜如何了? “阿姐,”蓝景忽然问道,“你还愿意做我阿姐吗?” 他再不问出口,今后就没有机会了。 咸毓嘴角添了一丝浅笑,回他道:“我先前不是愿意做你的义兄吗。” 蓝景一愣,顿时嘴角也带上了笑意。 是啊,他一点儿都不在乎他能不能留在经郡守这儿,只要阿姐认可当初他们在侍君馆时的那份义结金兰的情谊便好了。 蓝景像是从新回到了先前活泼的性子,主动同咸毓说道:“若是以后我能做到,我便去京中见阿姐?” 咸毓见他满怀希望的目光,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来实话。 经郡守已经面临被牵扯进来的风险,她当然希望最不知情的蓝景能免于风波。 她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轻声回道:“好啊。” 蓝景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咸毓望着空荡荡的窗口,心中明白或许这也是她和蓝景最后的一面了。 最后她起身关上了窗,一个人默默洗漱睡觉。 外面的桌案上已经摆着新的换洗衣裳。料子一如既往与她这几日穿的一般好看。 但咸毓知道,这也是她最后一回穿民间的衣裳了,之后则是假扮人的衣裳、亦或是……囚衣。 今夜没有乌云,天上的月色颇为明亮。 躺下后的咸毓索性侧身,面朝里面独自睡去。 * 万良此番所作所为,只不过是希望不知全情的经美人能用心扮好道人的角色罢了。 毕竟接下来的回京之路,陛下和经美人势必需要分头行动了。所以长痛不如短痛,他便安排两位主子今夜提前分开,明早即刻启程。 这也算是他一回唱黑脸了。今夜他也一直守在楚蔽身边,劝陛下稍安勿躁。 楚蔽霸占了他的屋子,坐在榻上冷声说道:“我急躁么?” 明早出发前至少还能再见上一面,他怎会急躁。 万良:“……” 陛下说得是,他不劝陛下了。 过犹不及,不然他真当像是个拆散苦命鸳鸯的大恶人了。 …… 转眼天亮,到了一行人该动身的时候了。 咸毓昨晚睡得还行,她自己收拾好出门时,腰背都挺得直直的。 然而她既没有等来侍卫上前给她戴镣铐,也没有见到经郡守和蓝景能够来送别的机会。 一起虽然在意料之中,但隐隐约约之间还是增添了一抹伤感之情。 良公公瞧着像是个办事周密的人,安排的马车也是停在了别院后门处等候。 咸毓垂头跟着人走出了门口,正要继续默不作声低着头爬上马车时,一旁忽然响起了一道马打喷嚏的声音。 那声音真像是之前那匹懒马,咸毓下意识闻声转头看去。 接着她竟然看见楚蔽正牵着一匹马,站在在墙角边上。 霎时间,他手里牵着的马长得陌生之事已经丝毫不重要了,咸毓脚下定住了步子,盯着看他。 她没想到他们两人还能在今早相见相见。 有别于昨日的阴沉天气,今早的天空甚是晴朗。 微风徐徐。 后院的车马人影皆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多余的声响,四下也是寻常的鸟语花香。 咸毓兀自看着不远处的楚蔽。他的身后守着良公公。 可当见到她时,楚蔽便牵着缰绳往她走来。 可见到她还定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才在中途停了下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