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良将这个经郡守的执念看在眼里,但他也权当浑然不觉,脸上还是客客气气的,礼貌劝退来人:“经郡守管辖定襄郡劳苦功高,近日里公务倒是不忙么?” 怎一天到晚粘着经美人? 经美人能回娘家已是莫大的恩赐了,这个经郡守却在叙旧之事上显得有些不着调。 楚蔽不在意的事,万良确实仍旧面面俱到都关注着。 他不动神色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经郡守。 恐怕连陛下都未曾留意,经美人好似对自己的阿耶……并不热情。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万良心知肚明。 毕竟陛下并未置喙,他也不会好心插手、帮忙从中传话斡旋。 眼下他在这亭中倒是自在得很,只要拦住想靠近的经郡守便可。 而这经郡守的意图已然非常明显了,他闻言接嘴道:“万内侍过奖了,我……公务……要不我正好向‘贵人’请教一二?” 万良垂下眼来。 这经郡守想要与自己女儿叙旧的心思倒是格外的锲而不舍。 但他只会对经美人露出笑意,对上经郡守,他便是面色平淡地回道:“经郡守慎言。北地虽山高水远,但也不必如此唤我。” 经郡守立马应道:“是……是。” 他嘴上倒是对御前之人恭敬礼貌,但一双眼睛,却是完全黏在不远处的咸毓身上,依稀之间透露着些落寞。 万良只觉得好笑。 也罢,看在经美人的份上,他便又多说了一句:“午时经郡守不是已然同经美人叙过旧了么?” 那时陛下都大发慈悲,给父女俩有单独相处的时间,但后来他们回来一问,得知那经郡守竟然嘴上没来得及蹦出一句心里话来。 那这可不能怪陛下不给经郡守机会了。 “我……” 经郡守果然还是这幅模样。 万良无奈地摇了摇头。 前不久他暗度陈仓,偷摸来见此人时,到时对上了他们先前调查过的印象。 经郡守文武双全、为人和善,倒是个能办好差事之人。 而后万良请他协助接护陛下和经美人,他也做到了掩人耳目。但如今一对上经美人,这经郡守却像是束手束脚一般,明明有幸与入宫的女儿相聚,却又好似隔着千言万语。 万良做事都以陛下为先,而陛下这几日则是好心为经美人着想,至于经美人打算如何应对,眼下好像都由着她自己的意愿了。 因此万良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做没看见自己身边经郡守眼中的情绪。 朝中都道陛下冷情,但万良自认他对除了自己人之外的旁人也没有多余的善心。 “经郡守,请回吧。” …… 这处的小插曲咸毓当然一概不知。 此时她在旷野之中,周身只跟着一个形影不离的楚蔽。 楚蔽话虽不多,但瞧着也乐得与她在此处闲逛。 温暖的阳光之中,咸毓笑着问他道:“我们……” 他们两人看似在草地上自由自在,但咸毓知道,不远处肯定是藏着看守的人,以免他们两再次私奔。 今日天气宜人,城郊风光美丽,但他们两人却沦为了苦命鸳鸯。 不仅是楚蔽,咸毓也有意不提不开心的现状,假装眼下的他们还是自由的状态似的。 楚蔽默默地观察着她眼眸中流转的神色,随即问道:“嗯?” 那经郡守也是个不中用的,竟然给了他机会,他却并未把握住。不仅没来得及说出想说的话,甚至连他的身份,都没有同她走漏风声。 在那之前,楚蔽甚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若她在与经郡守交谈的过程中,恰巧发现了自己被瞒在鼓里的事,他到时候会是如何应对她的反应…… 然而眼下她还误会着。 此事上,万良倒是乐得见此。他也唠叨过楚蔽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无论如何他们还是得等回到京中、平息一些事后,再与经美人坦白也不迟。 以至于这几日咸毓秉持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态度日,看向他的目光中也带上了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