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小子还是先前的德性, 最大的本事便是粘着他的“阿兄”了。 蓝景用力地点点头, 回道:“与阿兄在城门口相逢之前,我也没想到阿兄们正是此次的证人。劳烦阿兄们走一趟,我好交差……” 他也是刚收到了新一封的飞鸽传书。信中有密令,他不得不从。 楚蔽眸色森寒,冷冷地审视了他一眼。 蓝景被他看得发毛。可分明义兄如今才是没有选择的人,他却还是有些犯怵。 接着,楚蔽将目光移向了站在马车附近的一张张面孔。 这些陌生的面孔虽皆长得平平无奇,但身手了得,前不久他亦是见识过了的。 “你是何人?”楚蔽冷冷地睨了面前之人一眼,“蓝景。” 蓝景面色纠结,却又认真回道:“我是你们的义弟!” 永远都是! 他心中愧疚于自己不顾兄弟情义只能奉命带义兄回去,这时连连安抚道:“义兄放心,想必只是唤你们两位证人过去问话罢了,不会有事的……若有事,我自当护下义兄!” 他说得诚恳,并未作假。 但的确也没正面回答楚蔽的问话。 楚蔽心中有数,面上却依旧是格外冷淡的神色,他又瞥了一眼四下对他们盯得极为严格的人马,冷声朝蓝景说道:“阔别多日,你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蓝景被他说得快要心虚死了。他哪有多大的本事?他也知道自己昨日根本没帮上什么忙、等他冲进那里时,义兄他们自己都快要解决那些人了。 而且蓝景心中还有一道委屈在。直到方才他才得知自己不仅不知情、而且还一直被众人瞒在鼓里。明明他是带队之人。 他带队舟车劳顿地过来剿匪,最后匪徒一个都没抓,倒是碰上了两位义兄。以至于他眼下也无法与两位义兄解释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他也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夕阳西下得颇快。 满是晚霞的陌生官道上,一众人等不该再耽误下去行程了。 蓝景被那些人催促着赶紧走人。 咸毓挪到车头,亲眼望着这义弟像是被小伙伴们孤立似的可怜虫,坐上了自己的马,这便要动身离去了。 而她和楚蔽则是被要求继续留在马车内。车外的那队人马,皆手持武器,目光看向马车上的一举一动。 蓝景最后回头朝两人望了一眼。咸毓见他眼神中饱含抱歉之色,便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但其实此时她心底也不可能真淡然着。 事情突变的太快,咸毓才从她和楚蔽没有了人身自由的现实中回过神来。 她转身看向坐在马车内的楚蔽,尽量压低声音问道:“怎会如此?”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意外的结果,她在与蓝景相逢的那个城门时就不会拜托蓝景帮忙了。 但是如果蓝景他们原先的目的地便是那处世外源,那么当时的楚蔽好像也躲不过了。 然而眼下看来,在这之前,不仅她不知情,连蓝景都像是藏着什么秘密似的? 咸毓叹了一口气。 楚蔽闻声,伸手将她拉过去坐近了些,沉声问道:“你怕么?” 咸毓侧头看向了他,然后摇头回道:“不怕。” 因为她都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呢。 …… 没了蓝景的队伍像是减了不少的鲜活气息。 双方之间已然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救命关系了,而是变成了对他们两人的看管队伍。 咸毓觉得事到如今她也没必要惴惴不安了。 因为显然,这对人马合起来的身手并不是她和楚蔽两个人能够对抗的。 她和楚蔽只能安分地关在马车内,任这队人马的左右。 要入夜了。 一行人进了前方的城。 他们径直入住驿站。低调又方便。当然,还将马车内的两人也安置在了驿站内的一间房内。 咸毓哪怕不懂太多的常识,也瞧得出这队人的身份不一般。 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她才小心翼翼地与楚蔽讨论了起来。 此时的咸毓总算是大致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世事果然福祸相依。原来还是有人将那处世外源报官了;而不幸的正也是,因为报官之后,获救后的她和楚蔽算是受害人,得被转移过去问话复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