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会在洞房之夜如何杀害一对新人? 不像是喂毒。因为咸毓当时看见了一地的血。 但她对即将到来的夜晚也并不害怕,反倒是显而易见的惬意。 这倒让带他们两去婚房的人都高看了一眼。 有史以来,不依族规非要自寻郎君的圣女也不是没有过,例如上一任恰好也是。因此今日大家早有准备,筹备仪式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但可想而知,即将到来的至暗时刻自然会让当事人产生恐惧。例如听说以往也有后悔却为时已晚的圣女,亦或是像上一任那般哭了整日的。 众人没有料到这位即将卸任的圣女却是这般。 既不恐惧,又不哭泣,并未后悔,还从容不迫?甚至竟时不时打个哈欠。淡然至极。 而一旁的奸夫倒是像是身子骨虚弱地偶尔咳两声。 这对罪人倒是有些稀奇了。 咸毓头顶着红盖头,和楚蔽一起被引到了婚房大堂中。 两人进行了一场简单的拜堂仪式。 在场众人听着除了几个见证的长老之外,还有办事和看守之人。 之后两人便被带进了里间。 外面空场地上的欢声笑语依旧。 这里的人果然如几日前的上一回那般,莫名其妙地极其开心,像是真在举行一场举族祝福的喜事。 然而婚房内的气氛却极为冷淡。 咸毓头顶上的简普凤冠像是重复利用的,还未等楚蔽来替她掀开红盖头,她自己直接摘了个干净。 然和此刻的她,却与婚房内的几个老妪对峙上了。 就算她面生,她也隐隐约约猜到这几个老妪便是上次清晨那回在婚房内哭得撕心裂肺的老妪们。 被咸毓暗自总结为“职业哭手”。 而她本该相熟的“阿婆”倒是并未露面,或许是因为前几日的龃龉。 但咸毓光应付这几个陌生的老妪,也很是无奈了。 “我说了不想喝这酒。”咸毓极为坚持道。 因为方才楚蔽快速地与她轻声提醒过了。 这合卺酒不能喝。 咸毓面上假装任性,这几个老妪死活劝说她。 她也仗着自己还未彻底卸任,言辞坚决地一而再拒绝了她们。 “圣女!”这几个老妪孜孜不倦地劝说道,“喝了这酒,稍后便能好受些。” 她们已经不说什么“洞房之夜自然要喝合卺酒”这般冠冕堂皇的假话了,几乎是同咸毓挑明了言下之意。 咸毓心中疑惑。 这酒到底是毒酒、还是迷药? 为什么说喝了之后稍后便能好受些? 她和楚蔽才不会喝呢,喝了可就影响跑路的利落了。 所以咸毓直接赶人了:“我就不喝!我不想好受些行了吧!你们出去吧!” 几个老妪眼神诡异地看了她一眼。 像是难以理解初生牛犊的圣女对于族规惩罚的勇敢。 她们无奈叹气,到底是退出去了。 但是转眼便又换了一样东西端了进来。 咸毓奇怪地看着他们端进来的一盘素衣:“还有何事?” 为什么都是素白的衣裳? 几个老妪上前,回道:“圣女稍后便要洞房了,快换上吧!” 咸毓觉得莫名其妙,正想继续佯装无礼赶人,一旁沉默的楚蔽走上前来,替她接过了素衣,沉声说道:“换上罢了。” 看来这并无大碍? 咸毓闻言,终于答应了。 两人相继换上素白的衣裳之后,婚房内的几个老妪才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咸毓轻声同楚蔽说道:“他们这里好生奇怪,为何洞房之夜反倒穿上了白衣?” 先前她和他也聊过,他们不见这里的人在办丧事时披麻戴孝,是也瞧出了这地人文风俗的独特。但也没想到原来白颜色是在洞房之夜换上的。 可是咸毓想起之前她看见血泊之中的新人穿的依然是红色婚服。看来,两人这身白衣是专门为了新人洞房而准备的? 时间瞧着也差不多了,咸毓不在意两人身上的衣裳颜色,而是轻声询问楚蔽道:“我们何时动身?” 楚蔽轻咳了一声,回她道:“再等等。” 咸毓点点头。接着又拉了拉他素白的衣袖,红着脸问道:“那个……我们用不用故意发出点声音骗骗他们?” 楚蔽闻言一顿,看着她似笑非笑地回道:“你倒是周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