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当事人咸毓并没有生气,她想着等晚上再继续睡也没事儿。 在上山之前,咸毓心大得并未多考虑,直到来到山顶之后她才意识到,就凭自己这体力,不可能还有力气再当日下山了。 所以他们两人至少今晚得在山上歇上一晚。 而幸亏山上真有住的人,也就是这个“樵夫神医”,如若不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而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就算山上真有人迹,但也没空出来的屋子了。 咸毓懒洋洋地坐在长椅上,她双腿盘在一起,背倚在扶栏上,打了一个无声的哈欠,招呼楚蔽也一起坐过来。 他眼下脸色有些冷,她顺别借来解解暑气。 这北地的天气确实没有酷暑那般难耐了,但今日天气甚是晴朗,再加之身处山顶,总归还是有些热意。 要不是有樵夫在,咸毓可能就需要将外裳脱了。 然而此时已知山顶拮据、什么都没有的楚蔽开口问道:“何时下山?” 咸毓一愣,苦恼地说道:“我真没力气了……” 如果前不久不逞能,早些在半山腰的山道上停止前进,她或许还能就此下山。 可眼下的她就是“上山容易下山难”的典范。若自己还想沿着山道往下走,铁定双腿都能抖成筛糠了。 楚蔽自然明白她的顾及,他说道:“我背你下去便是了。” 他们两人若想下山,也成问题,她无需担心。 咸毓有些迟疑地问道:“这般……你能行吗?” 下山那可是往下的斜坡,他后背再压着一个人,沿着陡坡往下走,想想就有点儿危险。 而且或许他体力过人真能做到,但她也不想让他一天到晚的这么劳累。 这时,一旁竖着耳朵听着的樵夫竟然也不愿意的模样,他出声打断道:“怎才上山,你二人便要下去了?” 因他方才无礼吵醒咸毓,楚蔽眼下对此人没了什么好脸色,他冷冷地说道:“山下还有车马,我二人自是尽早下山为好。” 这说得倒也在理。甚至连咸毓听了之后,也回想到了这事,眼瞧着也松动了起来,想着是否是得早些下山为好。 谁知那樵夫却诡异地一笑,朝两人说道:“你二人的马车早教我支走了。” “什么?”这下连咸毓都惊着了,她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为何这般做?!” 那樵夫却也并非心肠歹毒的模样,而是平静地说道:“还不是你们那马车太打眼,我瞧着运我的柴火尚好。” 咸毓:“……” 此时这人这番理所当然的口径,倒有点儿像是不讲道理脾气古怪的高人模样了。 但眼下她最为关心的还是:“你将我们的马车驾到哪里去了?” 樵夫毫不在意地指了指小亭外的一个方向,坦白道:“后山脚下咯。” “……” 咸毓深吸一口气,忽然感受到了这就是所谓的“福祸相依”吧。 她和楚蔽对视一眼。先前他们的确得往后山的方向继续北上来着。这人倒是帮他们了一个忙。 那樵夫也不知是真瞧出了他们的行程还是怎地,此时也说道:“等你二日明日下山,走后山那条道便是了。” 倒也一派爽快的口吻。 这的确是一个合适的建议,可楚蔽却仍问道:“你怎知我们明日再走?” 他这里都没了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