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擦拭几下, 便说道:“我衣裳本就色沉,瞧不出来多少。” 他在说瞧不瞧得出来,咸毓在介意的是自己害他弄脏了衣裳。瞧他擦过的帕子都黑成一团了, 咸毓说道:“殿下你等着,我去打点水来。” 楚蔽颔首:“你去罢。” 只是, 当她刚转身时楚蔽目光一闪,就只能又叫住了她。 “且慢!” 咸毓住了脚步,闻声转回头来:“怎么了殿下?” 楚蔽难得只是咳了一声。 咸毓不懂,问道:“殿下你偶感风寒了吗?上回你来时, 我还记得你打了喷……” “你还是先去换衣裳吧。”楚蔽示意她。 “我?”咸毓愣了愣, 转头看自己的身背后……顿时一惊, 转而反应过来后就赶忙往屏风后面跑去, 耳根子都热了起来。 得了, 这回两人都是不约而同的弄脏衣裳了。 楚蔽在桌案旁垂眸笑道:“换我去打水。你手上也沾了些墨还未擦。” “好!”屏风后的回应倒也不犹豫。 咸毓重新换了一套后走出来时,楚蔽也刚好打了水进来, 他说道:“眼下只有凉水, 热水还刚烧上。” 咸毓摆摆手, 说道:“不用那么麻烦了, 这水也不是太凉。” 常温的水,现在的气温也不会冷。 楚蔽看着她面上真挚,倒也只顺着说道:“我去将柴火熄了。” “哦。”咸毓站着点点头。 不过等他走出去后,她又觉得怪怪的。 酷盖他这是一回生两回熟,现在把这里当自己的地盘了吗? 这点火烧水的架势比她这个废物还熟悉,都可以和团儿称兄道弟了。 …… 不稍片刻楚蔽进来一瞧,顿时眉间一皱,“你怎又写上了?” 他快步走近前去。 咸毓用干净的水重新研磨,准备着墨水。 那笔墨纸砚确实是御前之物,因万良有意,吩咐手底下口风紧的一路送到咸池殿其间并未假以他人之手,因此咸池殿收到的这块砚台确实比相思殿那两块好上一等。 只不过咸毓既不之情也根本不懂行,无论是研磨的手续、还是研磨引的水,都好像是在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她自己心里其实清楚但她也只能这样了。 以为酷盖也看得出她在糟蹋好东西,咸毓硬着头皮,顶着他的脸色。 楚蔽掂量了一下她的心思,只觉得有些无奈。 他柔和了脸色,说道:“有时真不敢信你阿耶是教书先生。” 咸毓心下一抖。 确实哦,她之前说的时候没有多考虑,那时以为自己只会是同他再不来往了,就在树下说多了话,没想到也没过多久的现在她已经跟他成了莫名其妙的联盟了。 而原身的家庭情况书上怎么可能会有写,顶多选秀入宫成嫔妃的都是喊得出籍贯身份的而已。 咸毓这会儿再慌也来不及了,她就厚着脸皮说道:“啊哈,殿下,我这人呢,说话有时候就随意了些,保证都是无心的!殿下你有时不必听得太进去。” “嗯,”楚蔽在桌案前坐了下来,“方才你就又胡言乱语了。” “有吗?”咸毓还真没注意到,“我方才说了什么胡话?” 她怎么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说什么不应该说的吧? “是你说的‘杜撰’吗?”咸毓问道。 楚蔽看着她的眼睛,淡淡说道:“你方才喊‘父皇’他什么了?” 咸毓:“……” 对哦。 差点忘了这个口误。 “有吗?”咸毓眨眼错开他的视线,“我怎么忘了?” “你喊‘他’为‘老人家’,”楚蔽浸着幽沉的神色说道,“你还记不起来了?” 咸毓不装了:“哦……对不住了。” 我对不起皇帝大叔! 我不能这么没礼貌! 一句“对不住”就成了? 楚蔽轻哼一口气,盯着她的脸,慢慢说道:“无论如何,能唤‘他’一声老人家的,也当是我这辈之人吧?” 而她,作为后宫嫔妃,就算年轻,怎能按晚辈论?是以她为何脱口而出那般的称谓,他此刻盯着她的脸,想要个答复。 “……” 咸毓笼统地认了:“好吧,可能是因为‘谁不想永远十八呢’。” “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