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鹅黄色收腰长裙,黑色小皮鞋,头发也卷了,带着一个小发夹,是走在路人会被人多看几眼的女孩。 但顾清渠不会,他不喜欢女人。 顾清渠得体又疏离地往后退了半步,“芝芝,实在不好意思,我下午有事,可能去不了。” “啊?”周芝芝机灵,能看出顾清渠保持距离的拒绝,但她以为这种拒绝是因为中间隔着爷爷,顾清渠怕老人生气,所以有顾忌在。 周安言不想让女儿尴尬,立刻问:“你要去哪儿啊?需不需要我送你?” 顾清渠说:“不用大伯,我要回趟老家,路挺远的。” 老家,就是十几年前周国盛带顾清渠出来的地方。 周安言一怔,脱口而出,“回去做什么?” “去看看我爸,好几年没回去了,”顾清渠笑了笑,“前几天做梦梦到他了,可能是想我了,我也挺想他的——回去给他上柱香。” 顾清渠到周家的头几年,周国盛偶尔会带他回去,但周国盛上了年纪之后,行动不便了,就不怎么出远门了。顾清渠自己一个人回去过几次,香上不消停,时常受到顾家人的冷嘲热讽,他也就不怎么过去了。 这回算不上心血来潮,有计划,周芝芝一开口,他顺水推舟,赶上了。 “行,要紧的,”周安言又问:“去几天啊?” 顾清渠:“来回三天,回来正好上班。” “跟老爷子说了吗?” 顾清渠舔了舔下唇,“提起过。” 周安言:“……” 顾清渠说话滴水不漏,他摸不透性情也猜不出喜怒哀乐,这样的人很难被什么人抓在手里,周安言觉得自己女儿没戏。 顾清渠送走周安言回来,院子里除了一地鸟毛外,没人影了,周朔又不知道上哪儿混去了,顾清渠没管不问。他回自己屋,收拾了几件衣服,又到周国盛的房间。 老头睡着了,顾清渠没喊醒他,留了张纸条,离开得干脆利落。 周朔一口怨气闷了三天,尤其他那天晚上从房间出来,周国盛告诉他顾清渠走了,回家了,过几天就回来。 后面这几个字周朔一点儿没听进去,心里无端烦躁,焦灼的火气更上一层楼——放屁!他哪儿来的家啊!这里不就是他家么! 于是周朔带着这种情绪过了三天,顾清渠还是没回来。周朔仿佛一个喜怒无常之徒,把原本气势汹汹的八哥都吓得不敢多嘴—— 朔哥你好,朔哥慢走! 周朔在家待不住,走了,说是去上班,其实心思也没放在那儿。 汪老黑自酒吧那晚上后就没见过周朔了,如今他朔哥突然露脸,喜大普奔。 “朔哥,你上哪儿去了啊!想死我了!” 周朔把帽兜往头上一盖,遮着眼睛,没搭理他。 汪老黑心大,根本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说:“我那天晚上还在酒吧找你呢,找了半天没找着,你怎么这么早就走啦!” 捉奸酒吧厕所打炮的创伤后遗症还没愈合,一提起那地方周朔就浑身不自在,连带着太阳穴抽。 “你找我干什么?”周朔问。 “找你喝酒啊!我操,那里的酒真是好酒,还便宜,打对折!” 周朔睁开一只眼皮,上下打量汪老黑,跟之前一样的德行,没有任何经受过洗礼而产生的与众不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