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像是被扔进蒸笼里热过一遍,禁不住热汗直流,抱着周渡的脖颈,像是抓紧命运浮沉的桨木。 “可我想陪着你去。”她贴着周渡的耳朵,无力地喃喃,“绵绵那么小,我不想叫她自小便没有父亲的疼爱,见不到最宠爱她的爹爹。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一家人无论如何,都在一块儿。” 失去过一回骨肉至亲的人,对于亲情的渴望,远比什么都要紧。 周渡抱紧她,与她一样的满头是汗,听到她这话,覆了水雾的混浊目光再次变得幽深。 “瑜珠,再说一遍,你想做什么?” 瑜珠与他互望。 “我想陪你同去。” 狂乱又凶狠的亲吻又再次铺天盖地地袭来,瑜珠仰起脖颈,闭眼承受,本以为适才便已经到头的事情,转眼又回到了起始。她抓紧边上垂下的纱帐,迷迷糊糊地想,这实在不是个告诉他决定的好时机…… 而屋外,好容易挨过了半个时辰,将饭菜都已经热过一遍的丫鬟们,再次端着晚膳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居然仍旧是紧闭的房门。 “回去再等半个时辰看看吧。”一直守在屋外等着送水的丫鬟们无奈又羞耻地告诉她们道。! 93 一家口要出发去西北的事被温氏知道之后,家中一时便又没了安宁。 依照她的意思,最好的法子该是瑜珠陪着周渡去西北,而刚满一岁的绵绵就留在京中,由她亲自照料。 可她不知道,瑜珠之所以愿意跟周渡去西北,就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童年,给她一个健全的父爱与母爱。 如若孩子不在,那她在铺子与周渡之间,还真不知道会作何选择。 周渡起初倒未曾看出这一点,在瑜珠坚决要带着孩子一同前去之后,才窥出点苗头。 “如若没有绵绵,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他关上房门,一把将瑜珠拥进怀里,患得患失的情绪一旦翻涌上来,便很难收场。 瑜珠推了推他,却没有推动,被周渡锢的更紧,圈紧她的双手宛如铜墙铁壁。 “周渡……”她轻唤道。 “如若没有孩子,你是不是依旧会真的不要我?”周渡却执着在这一个问题。 明明只要凡事看的开些,他同瑜珠之间当永远不会有矛盾与分歧,但他拥有瑜珠越久,便越无法叫自己将这些事情真的看开。 因为他从前已经失去过一次,所以当初瑜珠愿意回到他的身边,他便已经感恩戴德。可人心总是贪的,两人相处的时日越久,瑜珠的那点心意,他便越想要全部得到。 他见瑜珠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便从后往前贴的她再紧一点,用平日里在床笫之间才会说的话,与她亲昵厮磨。 “宝宝。”他喑哑道,“到底是绵绵重要,还是我更重要?” 他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瑜珠觉得此刻的周渡已经钻进了牛角尖,本还对他有些愧疚的心思瞬间得到了转移,奋力想要挣开他。 可是周渡不让。 瑜珠终于受不了了地开口:“你问这些究竟要做什么?孩子当初不是我们都翘首以盼的吗?你如今倒跟孩子吃起醋来了?” “我没有在吃绵绵的醋。”周渡嘴硬道,“只是绵绵叫我明白了许多道理。” “什么道理?” 瑜珠回头,与他没什么好脸色地相视。 而果然,周渡开口又是:“如今在你心里,绵绵是第一,铺子是第二,我排第,是不是?” 瑜珠卡了下壳,很想告诉他不是,还有沈夫人,在她心中也是无人可撼动的地位。 她不敢保证沈夫人会比周渡重要,但她能保证,沈夫人定比她的铺子要重要。 所以周渡的排序,虽然看似很有道理,但细想一番,又是毫无逻辑。 因为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不是这样来比较的,如若周渡此时此刻需要的是她放弃铺子才能活下去,她定会为周渡毫不犹豫地放弃铺子,可他只是需要一个建功立业的前程,她的铺子,于她而言便依旧不可割舍,且意义重大。 当然,这一切在女儿面前,都不值一提。 不论何时何地,女儿都是最重要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