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找别的什么,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拉下袖子,遮住手臂上的针孔。 “妓女的女儿只能是妓女……我恨她,就像她恨我……但是你不一样,你可以救她,也可以救我!所以只要给我十万,十万,我就会从你眼前彻底消失,跟她再也没有关系,从此以后,她就是你的女儿!怎么样?干不干?给我一句准话吧!” 护士安静地听着,静静看着自己怀中的孩子,看着她瘦弱的身躯、干枯发黄的胎毛,目光怜悯而沉默。 一切声音逐渐飘散,寂静笼罩此地,如同一张褪色定格的彩色照片。 易文君伫立片刻,见这一幕场景再没有其它变化和提示后,便开始试探着向前走。 她走过了这座医院,也走过了那个激动的女人和温婉的护士。 在与她们擦身而过的瞬间,易文君侧头,看到了护士胸前的工作牌。而在那工作牌上,工工整整地印着三个大字:易如玉。 易如玉,这正是她母亲的名字。 易文君脚步有瞬间停留,但她很快继续向前。 世界黑了又白,就像月亮晴了又缺。 当名为回忆的照片再次鲜活灵动起来时,易文君又站在了一家医院前,只不过这一次的出现在她面前的不再是护士和婴儿,而是一个病弱的女人与六岁左右的孩子。 那个病弱女人,正是易文君记忆中的熟悉模样,苍白瘦削,目光淡漠,像是有种与生俱来的冷静与冷淡,但她牵着孩子的手很稳也很紧,像是唯恐把孩子弄丢了。 可那孩子却与女人并不相似。 只见孩子扎着一个淡黄色的团子头,在阳光下露出了明显的异色,轮廓比绝大部分的孩子都要深邃,叫人一看就知道她应该是个混血儿。而与此同时,她的神色也颇为灵动,淡色的眼珠转动间,流露出对这个世界的无限亲近、探索与好奇,就像初升的太阳。 然而,当她不经意间看到楼下的熊孩子们一边哈哈笑着一边用打火机去烧蚂蚁窝时,她却并没有像一个真正的小太阳那样站出来制止,而是趴在窗户上静静看着,淡色的眼瞳以旁观者的姿态清晰倒映出了一切。 “文君,一会儿妈妈要进去跟医生谈话,你在门外等妈妈好吗?”女人低头,跟孩子这样说着,看似冷淡的目光溢出轻轻的暖意,“不要跟陌生人离开,如果有人要哄你走你就马上大叫……你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孩子,你知道怎么做的对吗?” “嗯!”孩子点头,脆生生地应下,仰着的一张小脸不笑也笑,在阳光下分外可爱。 女人目光越发暖了,摸了摸孩子头上仔细梳好的丸子头:“乖乖在这里等着,妈妈马上就出来,我们拉钩。” 女人说着,笑着伸出手来。 孩子震惊看她,那一瞬间的目光就像是在说“你怎么这么幼稚啊”,但很快,她正经起来,用女儿特有的的包容,勉为其难地伸出手来,配合了这个幼稚的妈妈:“那好吧,那就拉钩吧。” 之后,女人很快走进了诊疗室,将门关紧,而孩子也很快将目光再度移到窗下的大树旁,冰冷而好奇地看着那些在水与火中挣扎的蚂蚁。 但女人不知道的是,虽然诊疗室的门被关紧了,可她与医生的谈话还是被孩子清晰地收入耳中。 “易女士,你的这个病……唉,既然你也没有其他亲属了,那我就直说了吧,你的这个病啊,情况不太好,除了定期服药之外,最好还是做个支架。” “这样啊……多少钱?” “……” 很快的,诊疗室的门打开了,女人从中走出,再次牵起了孩子的手。 孩子小大人一样地说道:“妈妈,接下来我们跟以前一样,是去药房拿药对吧?” 女人看了眼手上的单子,笑了笑。 “这次文君猜错了。” “咦?” “妈妈的病好了,以后妈妈都不用吃药了……怎么样,是不是很高兴?” “真的吗?那太好了!” 女人与孩子渐行渐远。 易文君不由自主地迈动脚步,跟了上去。 接下来,好像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一条走廊的长度,以及一个眨眼的时间,倏尔,周遭景色变化,易文君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