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时候,最长活不过三个月,可在这里,哈,瞧瞧这模样,我看它就算三个月无人照料,也一样活得好好的!” 听着这喋喋不休的抱怨,易文君忍不住也侧头看了那盆栽一眼。 果然如加布里说的那样,走廊上的盆栽长势十分好,明明是被放在没有阳光照射的走廊里,可就是给人以“沐浴在阳光下”的“生机勃勃”之感。 甚至当易文君放眼打量整个一楼大厅时,她发现各角落的盆栽都生长得非常好,哪怕是无意中被人踢到等待椅下的巴掌大小的小植株,也是长势美妙,一股旺盛的生命力扑面而来。 “奇怪……” 这个大厅的模样越是正常、越是阳光,易文君就越感到发毛,甚至一度觉得这地儿比赫伯特的那座莫城古堡还要可怕。 “都什么玩意儿啊……” 易文君嫌弃地皱了皱眉,而后一把拽过加布里,顺着楼梯一路向上:“我们先去玻璃窗碎掉的地方看看。” 办公楼的一楼与二楼是接待大厅,十分宽敞,甚至称得上颇有气势。 但从三楼往上,就全都是加布里说的“同时站两个人都够呛”的格子间了。 易文君拉着加布里,从这格子间一个个走过,而被她重点关照的,当然是玻璃窗碎掉的格子间。 然而非常奇怪的是,在这些玻璃窗碎裂的格子间前,易文君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象中的“沸腾的阴影”或者是“扭曲痕迹”、“张牙舞爪的黑山羊印记”。 甚至是一些恐怖电影中常见的“融化成石油的人形”,“被未知生物强行拽走时在桌面上留下的指甲抓痕”,“看不出理由的诡异血渍”等,这里全都没有! 唯一留在这个格子间——不,唯一留在这所有楼层与所有格子间里的,只有暖洋洋的太阳的味道,以及生机勃勃尽情舒展的桌面小盆栽。 易文君越是细看,越是发毛,越是发毛,越是细看。 她走过这些格子间,一间,两间,三间…… 她走过这些楼层,三楼,四楼,五楼…… 易文君脚步越来越快,几乎是用跑的,将这栋办公楼的格子间一个一个地看了过去。 但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没有人,没有声音,没有挣扎,没有恐惧。 只有热烈的阳光和勃勃的生机在一层层办公楼内绽放,耀眼而灿烂。 一旁,加布里气喘吁吁地跟着易文君爬上爬下,又因为他手里还抱着个沉重的大相机,这几趟下来老骨头几乎都快要跑散架了。 但或许是易文君表情太过可怕的缘故,加布里哪怕都快喘不上气了,但也半点异议不敢吭,只默默地跟着,默默地拍照片。 也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有数分钟,也可能近半小时,易文君终于停下来了,而这时,她身旁的加布里早已经跑出了一身汗。 “看……呼……看,看完了……没有……”加布里擦了擦满头的汗,上气不接下气,“有没有……找到……找到什么……线索?” 易文君像是蓦然从什么异想中惊醒,侧头看了加布里一眼:“加布里先生,你很热吗?” 加布里:“……当然!” 办公楼内本来就很热,刚刚他还跟着这位精力旺盛的杰西卡小姐一直跑上跑下的,这能不热吗?! 易文君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发白的指尖。 “是啊……明明应该是热的……” 但她轻轻握拳。 手掌冰冷。 “看来,这个办公楼里的确有什么奇怪的事在发生……” 虽然她完全没有头绪,但“它”的确存在。 而既然连她都找不到“它”的存在,那么那群孩子或许更不知道内情了。 所以她应该将目光放低一些,将自己代入那群孩子想一想——当作为孩子的自己来到这栋楼后,自己会看到什么、注意到什么?而在发生过什么后,自己才会做出探索生活区和仓库区的决定呢? 易文君重走三楼,当站在楼梯间时,她直接蹲了下来,而后模仿孩童走路的姿态,扶着护栏仰头向上看。 这一瞬,她表情蓦然凝固。 加布里看着易文君的动作,神色有些懵了。 “杰西卡小姐……你这是——?”m.DamINGPUMP.Com